第 47 部分
�着冷风一同灌入入,“隐妃来了。”

  我依旧端坐着,披了一件常春藤雪罗长衣在肩上,短发松松的用银链缀蝴蝶抹额勒了,只怀抱紫金浮雕手炉慢慢摆弄着,等着玉隐进来。

  雪路难行,她里裹着一件厚实的雪狐镶边青红染金舍利皮鹤氅,银灰的狐毛尖端还有融化的雪珠,亮晶晶的,一颗一颗,似水晶珠似的。

  花宜上前服侍她脱下鹤氅,但见他怀里穿着一件素色的银青袄儿,白绫细折裙,怀中抱着个小人儿在衣服里露出一张粉白嘟嘟的小脸来,兀自沉睡。

  我也不起身,只淡淡道:“方才见你掀了帘子进来,还以为是昭君出塞归来了。”

  玉隐明白我语中所指,勉强笑道:“昭君出塞是大红披红,我不过是青红捻金衣裳,终究是新年里来拜见太后,穿得太素让她老人家也忌讳。”

  “你很懂得体察人心。”我指着青梨木座儿让她坐了,问道:“太后她老人家怎么说?”

  她微微露出一丝笑意,低手整一整孩子的襁褓,“太后说,让我先照顾着孩子,定要把他当成亲生孩子疼爱。”她想一想,把孩子换到我眼前,笑盈盈道:“王爷已经给孩子取了名字,叫予澈。”她喜孜孜道:“父亲名清,孩子名澈,长姐说好不好听?”

  “很好听”我伸手抚摩孩子熟睡中粉嫩的脸庞,“终究他是尤静娴的孩子,以后你扶养这个孩子,每天看着他的脸,想到他流着静娴的血,你便不怕吗?”

  “怕?怕什么?”玉隐一愕,旋即淡淡笑道:“以后他心里只有我一个母亲,我会好好疼他,他也会孝顺我。我有什么可怕的?”语毕,她疼爱地吻一吻孩子的额头,浑然是一个慈爱和顺的母亲。

  红罗炭“毕剥毕剥”地烧着,偶尔扬起一星半点火星,那微弱的声音衬得殿里更加静如积极积水,连窗外落着雪的绵绵声响亦清晰可闻。

  我的声音虽轻,却一字一字清晰如雪地碾痕,“人人皆知尤静娴死于鹤顶红,也道是为慕容赤芍所害,可是我百思不得其解,静娴既有力气生下孩子,怎会毒性复发死去?想起来静娴不过饮下一口汤水,按理不会中毒如此之深。”

  玉隐容色不变,只慢条斯理啜饮着杯中热茶,红茶滟滟如血的汤色似胭脂一般,倒映上浣碧白净无血色的面颊,为她添上一抹虚浮的艳色。

  玉隐的声音清凌凌的,宛如坚冰相触“长姊是生过孩子的人,应当明白女人生孩子直如在鬼门关前游走,长姊又哪一次不是险象环生,静娴已经中了鹤顶红剧毒,生孩子难免耗尽力身子虚弱,再毒发也不足为奇。”

  她双目一瞬也不瞬,只看着我静静道:“皇后被禁足,赤芍才迫不得已狗急跳墙谋害长姊,连累了无辜的静娴。人人都是这样以为的。不是吗?”

  “人人都以为的事未必是真相。究竟是身子虚弱还是有人故意加害才引起的再度毒发唯有当时当事的人才能明白。”我看着玉陷幽深双眸,直欲看到她无穷无尽的心底去,“只要你自已良心过得去?”

  “良心?”玉隐轻知一声,险险打翻手中的茶盏,“我一直记得槿汐告诉姐姐的至理名言,活在宫中必须没有心。“她面颊浮起的笑容缓缓隐去,只留下深深的苍白与凛冽的决绝,“自从静娴有孕,在王府中凌驾于我之上时,我便已经没有心了。“

  银装素裹的冰雪琉璃天地,殿内却是暖意融融宛如春天,唯有人心,y冷胜雪。我轻轻呼出一口气,“那日赤芍为了毒杀我与涵儿,在指甲里藏下了鹤顶红下毒。后来她恨极折断了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