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部分
�魅力令人心烦。他心不在焉地站了一会儿又退出人窝,干脆回家去了。清爽

  的夜风抚拂着他的脸,脑子里浮现着田小娥那光亮的胸脯和大腿,鼻腔里残留着那

  身体里散出的奇异的气味儿,相比之下,自己那个婆娘简直就是一堆粗糙无味的豆

  腐渣了。甭看都是女人,可女人跟女人大不一样。他走进白鹿村村口时开始懊悔,

  离家门愈近愈觉心底发虚。他硬着头皮走进街门时感到一种异样的气氛,他的豆腐

  渣似的女人急慌慌走到院中,看见他失声叫道:“哎呀你才回来……土匪打抢了…

  …”白孝文像当头挨了一g差点栽倒,立即奔进上房,父亲白嘉轩躺在乃乃的炕上

  呼吸微弱,连呻唤都很艰难,冷先生正在桌子上的油灯下配制药膏。孝文像从火的

  的热炕上跌入冰窖,眼前一黑栽倒在脚地上不醒人事了。

  这声洗幼干得十分干净利落,时机的选择再好不过,村子里十室九空,男人女

  人引着孩子看戏去了。白嘉轩给牛马拌了第二槽草料,一个人坐在圈场上摇着扇子

  乘凉。今年收成不错,老天爷许是看到黑娃们搅动的动乱而有意赐惠庄稼人连下了

  两场好雨,麦子豌豆在农协狂妄的喧嚣中蓬蓬冒起来孕穗结英。牛马吞嚼草料的优

  雅的声音从敞开的窗孔传出来,比戏台上弦索声美妙悦耳。堆积在铡墩前铡碎的苜

  蓿散发的清香在夜风中弥漫。村子里十分静谧。仙草走来了,一手端着一盘j蛋一

  手提着酒壶,放到鹿三夜晚露宿乘凉的木板上。白嘉轩舒悦地笑笑,善知人意的妻

  子恰到好处地送来他想吃想喝的东西,贤淑地斟上一杯酒就走出圈场去了。白嘉轩

  喝一杯酒浑身都活络起来,吱儿吱儿咂得酒盅响着。这当儿从背后伸过一双手卡住

  他的脖子把他从木板上拽翻到地上,另一双手扭住他的双手,一块烂布塞住了嘴巴

  。他的双手被捆在背后,随之就被人提起来,才看见他面前站着三个人。他们拽着

  他走出圈场进入街门,他看见院子里还站着两三个人;他被推推搡搡拉到上房正厅

  ,看见一根明柱上绑着妻子仙草,母亲白赵氏被一个土匪扭着手压着头按在祭祖的

  方桌边上,两个桌腿上绑着他的两个儿媳。他们把他的双腿捆到一起让他站着,然

  后就把一把明晃晃的鬼头刀横到他的脖子前,问他银元在哪儿藏着,白嘉轩揣摩对

  方是纯粹要钱还是既要钱又要命?如果是前者不是后者,那他就准备折财保命,如

  果是后者不是前者,那么他就准备折命保财,不至于人财两空。在他准备进一步猜

  测土匪们的真实目的时,一个土匪用刀尖挖掉他口里的烂布又挑破他的裤裆:“你

  说话我先把你阉了!”白嘉轩怒骂道:“老子老命都不要了还要老二?割了拿回去

  敬你祖宗去!”土匪却不恼,转过身用刀尖挑破仙草的裤子,仙草羞怯地喊:“他

  爸……”白嘉轩骂:“小人才欺侮女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