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部分
�?”我惊讶。

  “我一直守在那,审讯三个小时就结束了,他们把晨晨移j看守所,上车的时候我见到他一面。戴着手铐,离得很远,我叫他,他没听见。我追过去,还是慢了一步,车开走了。”父亲低沉的说。从记事以来父亲很少一次说那么多话,从他寥寥数语的形容下,我可以想象我这腿有残疾的父亲,在烈r下满头大汗,一声不吭的追逐警车的情景。

  我一时找不到话宽慰他。

  父亲进家门时母亲立即上前,抱住父亲哭了起来,父亲轻拍她的背。

  突然发现小时候,眼里无比伟岸的父亲,老了,矮小了,岁月无情的在他身上留下堆积的沉淀。

  小时候觉得父亲是个铁面无私的人,钢铁一般不通人情,我和哥一旦犯错,p股免不了要遭殃。那时曾在心里暗暗祈祷过,要是没有父亲该多好。

  无论父亲老到什么程度,母亲眼里,他永远是顶天立地的依靠。

  安抚二老休息后,我连夜赶到沫沫的家,沫沫走了一整天了,她一个人挺着个大肚子还能去哪?

  她家和花店都一团漆黑。沫沫不在。

  第二天一早我就催促李律师去看守所见见我哥。我给李律师打电话时,父母就眼巴巴的看着我。母亲眼泡肿得跟核桃无异,紧拽着我的衣服等待我的答案。

  母亲一辈子都是安分守纪的良民,一遇到衣服镶着国徽的人就紧张发抖。父亲老了,却牢牢记得以前关系不错的几个大人物,打电话去给几个曾经一起吃过饭的老g部,人家一听父亲微小而平凡的名字,客气点的说已经退休了,不客气的直接说打错了就挂了。

  父亲指望不上,于是母亲只能把一切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猛的发现,二老一夜之间,头发齐刷刷的白了大半。

  父亲坚持要上门去找他曾经的“关系”疏通,母亲说那买点礼物去吧。思前想后提了一盒脑白金。我每天上班,和律师j流,寻找沫沫,深夜回家,就能遇到比我更晚回来的父亲,提着他那盒早上提出去的原封不动的脑白金,气呼呼的对母亲嚷:“人家说了,现在不兴收礼!”

  母亲哀怨的望着父亲,小声嘀咕:“不是说收礼只收脑白金么?”

  我想起电视上常年轰炸人们视觉听觉,对广大人民进行强行洗脑的脑白金广告,想笑,却笑不出来。

  沫沫又失踪了,能找的地方我都找遍了。

  我一提起沫沫,母亲便痛心疾首的指责她是个养不家的白眼狼,但一想到那对还未见过面的双胞胎孙子,母亲又想念得很。

  李律师说我哥一进去什么都坦白了,态度出人意料的好。还揭发了几个打黑一时找不到证据于是没敢拿下的关键x人物。

  “由于他表现良好,法院宽大处理也说不定。”律师说。

  “怎么个宽?”

  “少女,故意杀人,潜逃七年,原本足以叛个死刑。”

  我一背冷汗喷薄而出,失声问:“那宽大处理呢?”

  “但是他态度好,我猜测应该是个死缓或者无期徒刑。我会尽权利为我的当事人辩护的。”

  我瞬间浑身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

  之后检察院向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法院将在九月中旬公开审理我哥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