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
�黏y人。它躲在飞船残骸附近。在照明弹的亮光照耀下,这是一幅可怕的情景。他忍住了自己想狂笑的冲动。

  “一艘地球飞船?”安妮特·戈尔丁说。

  “不是。”里特斯道夫说,“看看飞船侧面的兔子。”

  “一只兔子!”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是一个有意识的兔子家族吗?有这样的事?”

  “不是,”黏y人的思想传给了加布里埃尔·贝恩斯,黏y人似乎带着遗憾说道,“这艘飞船是邦尼·亨特曼的,他是来找你的,里特斯道夫先生。就像你曾经悲观地预期的那样,他轻而易举地就猜出你来到了阿三星卫二号,在你离开地球不久他就离开了布拉赫城。”它解释着,“我刚才从他的脑子里得到了这些情况。当然过去我都一直不知道这些,因为我只是在孢子阶段。”

  我不能理解这些,加布里埃尔·贝恩斯自言自语道。上帝啊,究竟谁是邦尼·亨特曼?一个兔神吗?他为什么要寻找里特斯道夫?事实上,他甚至不能肯定里特斯道夫到底是谁。玛丽·里特斯道夫的丈夫,还是她的兄弟?整个事情在他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他多希望他能回到阿道夫维尔。在阿道夫维尔苦心经营的防卫阵地里,他的家族多年以来一直在精心准备着应对这样可怕的局面。

  他认为,很明显,我们是在劫难逃了。他们全都伙同起来反对我们——曼斯人,里特斯道夫博士,头顶那艘画有兔子图腾的大飞船,还有,在附近的什么地方,地球军事部门正等待进驻……我们有什么机会呢?失败主义的云团在他心中升起——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他忧郁地想。他向安妮特·戈尔丁靠近了一点,她虚弱地坐着,正在抖落胳膊上的防热泡沫,他说:“再见。”

  她那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看着他:“你要去哪里,加比?”

  “管他呢,”他苦涩地说,“那有什么关系?”他们在这里没有机会了,照明弹困住了他,玛丽·里特斯道夫就在附近,她还有激光枪——就是那个已经杀死那个曼斯士兵的武器。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像一只淋湿的狗一样抖了一下身体,然后告诉安妮特,“我要走了。”他感觉到悲伤,因为她,因为她的死而不是因为他自己的死亡——那就是让他感到痛苦的事情,“我希望我能为你做些什么,”他冲动地说,“但是那个女人疯了,我是从亲身经历中得知的。”

  “哦。”安妮特说,点了点头。她看了看里特斯道夫,然后遮遮掩掩地说,“那么,你对她的计划并不顺利?

  “你是说‘顺利’吗?”他笑起来,那的确很滑稽,“记得什么时候提醒我给你描述一下。”他弯下腰,亲吻着她。安妮特被泡沫打湿了的脸滑溜溜的,紧贴着枪口。然后加布里埃尔直起身走了。在仍然没有散尽的照明弹的亮光里,他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一边走,一边等着激光枪击中他。炫目的光是那么明亮,他不由自主地半闭着眼睛,斜视着,一步一步地向前走,没有特定的方向……为什么她还不开枪呢?他知道她会的。他希望快一些。死在这个女人手里——对一个佩尔人来说,也是一个好的结局,尽管这个结局具有讽刺意味,但是也是他应得的下场。

  一个人影挡住了他的去路。他睁开眼一看,是三个人影,都是他很熟悉的人。他面对着萨拉·阿波斯托尔斯、奥马尔·戴蒙德和伊格纳茨·莱德伯,这个星球上三位大预言家,或者,换一个说法,他想,他们是所有家族中三个最大的疯子。他们在这儿干什么?漂浮在空中,或者是心灵感应,或是其他什么事。总之他们是凭借着他们新创的魔法来到这儿的。他看到他们只感到苦恼。事态可以说已经够混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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