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部分
�两声也就算了,身体要紧。”

  刑爱莲忙把两粒药丸塞进他嘴里,说:“我知道你是个正经孩子。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做了你一天的妻子,知道你这么疼她,死也瞑目了。”

  “我要去给她收尸。我要再看她一眼……”他已经泣不成声,但理智还算清醒。

  宋王氏和邢爱莲相视良久,两个人点了点头。邢爱莲说:“别哭了,让天芳陪你去奉天。”

  东方鸿飞擦着泪眼说:“还是我自己去吧。我和天芳小姐素不相识,而且男女同行……”

  邢爱莲截住他的话,说:“咱们武林中人,不听‘男女授受不亲’这套假和尚念的经。你和她素不相识,可天芳已服侍你两天啦。”她拉过天芳,“你看看她这手腕。”

  白皙的手腕上印着两道浅紫色的指痕,天芳羞怯地低着头,说:“你浑身发热说胡话,把我的手腕攥住。把我当成了……”

  东方鸿飞喟然长叹,知道把她当成了宝珠,心一悲痛,又落下泪来。半晌才说:“你们不放心我,怕我逃走了,叫福贵跟我去吧。”

  “福贵走失了。”宋王氏说。

  “怎么?他丢了!”他感到吃惊。

  宋王氏冷静地说:“宝珠死了,我也难过,但想起江湖c刀生涯,谁也难说明天不死,心就淡了许多。福贵走失了,我慢慢去找。告诉你,他也非我亲生,只是相伴多年,有些情份。”

  东方鸿飞沉思片刻说:“我为人你是知道的,不去奉天,我死不甘心。我收敛她的尸身后,立刻回来!”

  宋王氏沉吟半晌,终于点了点头。

  一路恶梦一路泪,东方鸿飞到了奉天。他看到街道墙上贴的告示,心里流着鲜血,不敢再看,匆忙地离去。

  到何处去领宝珠的尸体?他踟蹰了,一边问人,一边来到市郊野外,找到所谓的法场,宝珠香销玉殒的地方。看到的只是无垠的野山、离离的荒草,夕阳下的坟莹和染成胭脂色的骷髅。他久久仁立在晚风中,散乱的头发遮住眼睛,喃喃地说:“宝珠,魂归来兮,快和鸿飞相会吧。”突然,他高高地扬起双臂,仰天疾呼。

  “宝珠!宝珠——你在哪儿?”他狂奔着,然后跌倒在地上,不愿再站起,像拥抱着被无数死囚热血所肥沃了的黑土。

  “东方,东方……”有一种声音在他耳畔游荡。

  东方鸿飞惊疑地侧过脸细听,不是错觉,的确有种低低的呼唤随风而来,他四处寻找,茫茫荒野,阒无人迹,长叹一声,强撑起身体,自语般地说:“宝珠,我听到了,是你在叫我。莫非白日里不能相见?我在夜里等你……”他跌跌撞撞地走着,想看看“和聚兴”,也许在宝珠被捕的地方能得到点儿线索,如失望了,明天就去警察厅以自己特殊的身份询问,哪怕是自投罗网。

  他失魂落魄,两眼迷蒙,醉汉般地前行,没有看到对面站着个提纸灯笼的老人。

  “先生,这里是法场,你到这疙瘩来干啥?”

  东方鸿飞摇着头,不想说话。他看到老人提着的纸灯笼问:“还没到点灯的时候,招魂吗?”

  老人努力抬起驼背,打量东方鸿飞半晌,说:“我是招魂呀!我的闺女成了孤鬼,他的男人远在天边,不能来哟!”说着,就往前走,嘴里吆喝着“东方,东方”。

  东方鸿飞心头一悸,神智立刻清醒,忙转过身问:“老人家,你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