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县
��:“爸,张姨,我先挂了,白玛找我有事呢。”

  白玛是谭欢医院的护士,帕县当地的姑娘,性子爽朗,待人又真诚,跟她一起,连带着谭欢话都多了几句。

  女人眉眼弯弯,笑得明媚而灿烂,周身瞧不见一丝阴霾的痕迹。

  起电话,张芝对谭知行长叹了口气:“我当时也是一时不快,如今看着欢欢的样子,比在我们身边和在京市那会好多了……就是余朝那儿,你知道他上次跟我怎么说吗……”

  说来说去,张芝还是心疼儿子。

  “孩子们都大了,欢欢叁十岁,余朝今年也二十九,他们的事就由他们自己去处理。”

  谭欢在外面捏着手机站了会儿。

  孟余朝的号码她没有拉黑,他倒是知趣,男人许是最后她离开京市那会儿才清楚,谭欢是真的不待见他,他打过来的次数没那么频繁,即使通话也不过说些无关紧要的事。

  什么单位上领导班子有了变动。

  什么他还住在她家那栋楼。

  他上班的地方其实离她家挺远的,都不是一个区,他这完全是自己找罪受。

  谭欢也不搭话。

  她之前那两个学妹住进来没多久就搬走了,她离得这么远,也没有办法处理,后来她干脆委托中介公司帮忙出租打理。

  “谭欢,站这儿发呆干嘛呢,快进屋吧,我阿妈给你们做了好吃的。”白玛跑出来叫她。

  谭欢回过神,勉强笑笑:“刚跟我爸视频来着。”

  “这是想家了?我们医院假期多,上次长假怎么不回去瞧瞧。”

  谭欢跟她一起进屋:“我这才来多久,不是想家,就惦记给我爸他们寄点什么回去。”

  “哎,这事儿你得问我啊,保准东西又好又实惠,这里头猫腻多着。”

  如今还是初春,帕县这儿天还大亮着,京市已黑下来两个多小时。

  孟余朝还被堵在路上,过去半个多小时才到家。

  只是他却没回自己房子那儿,而是坐着电梯径直上了十楼。

  谭欢家的楼层,谭欢的屋子。

  男人熟练地开门,屋子里明显是有人住着的痕迹,男人的,女人的东西都有,看着像小夫妻俩住在这儿。

  他换好拖鞋,如同在自己家一般站在玄关处脱了外套。

  客厅里原先摆着的叁个大箱子不见了。

  谭欢临走前整理好,跟租客说好,借个地方放着,当然房租也减了些。

  不过这几个箱子早让孟余朝给打开,将东西摆放到原位,看着像她还在家里一样。

  谭欢办婚宴当天穿的红色礼服,他也挂在衣橱里。

  这几个月,孟余朝一直都住这里。

  前两天听张芝说,谭欢似乎神很好,就是那地方水土不养人,人都晒黑。

  孟余朝坐在沙发上面露憔悴之色,阖眼想了想她如今的样子,依着他自小的审美,搁以前怕连看都不会看一下。

  但男人就是这么双标,如今搁在心里舍不下,上心了,才觉得她哪哪都好

  谭欢从白玛那听说了个医院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