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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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怿就这么步出殿外。

  他一走,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立刻减弱不少。

  戚炳瑜消了急怒,看着戚炳靖,半晌无言,只是眼角的红越来越深。

  戚炳靖则叹了一口气,向她走近半步,说:“皇姊必然是因担心弟弟,是弟弟让皇姊伤心了。”

  戚炳瑜眼中蓄满了泪,说:“你们哪个死,我都不愿意!”

  戚炳靖没再开口。

  这局,不死人何以破得开。

  戚炳瑜不是不清楚,她只是一时难以接受此事真的发生,亦惊怒于他将如此大的生死之事都瞒着她。

  须臾,戚炳瑜抬手揪住戚炳靖的襟口,将脸埋入他已非少年的宽厚胸膛,放声大哭。

  她哭声之哀,是为晋室之乱,令戚炳靖心口如被千刺。

  他轻轻揽了一下她的后背,说:“皇姊是否还记得,弟弟幼时读书,不解‘当为秋霜,勿为槛羊’为何意。当时,是皇姊教会弟弟的。”

  ……

  戚炳瑜走出殿外时,看见了站在殿阶下等着的周怿。

  他的左脸被她那一巴掌掴出了明显的指痕。

  戚炳瑜回目光,冷着脸走过他。

  “殿下。”周怿在她走过时出声。

  戚炳瑜的那一番冷意本就不够坚定,被他这么一叫,停下了脚步。

  “还请殿下不要生臣的气。”周怿的声音很低,但又确保了她能听见。

  戚炳瑜一时冷笑:“周怿。你配让我生你的气么?你配么?”

  周怿就不说话了。

  戚炳瑜又说:“你以为你同我睡过两回,你就能插手管我们姊弟之间的事了?你是不是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

  周怿倏然抬眼。

  他的眼底藏着一片巨浪。

  戚炳瑜却撇开目光,看向远处:“你想娶我,但你又没那本事。你既然没那本事,你就不配让我生你的气。”

  周怿眼底的那一片巨浪被击碎,悄无声息地消退。

  戚炳瑜则已抬脚离去,连多余的一个眼神都没再留给周怿。

  ……

  督士兵封街戒严完毕后,周怿估摸了一下时辰,然后叫人去城东卓府附近探一下戚炳靖眼下如何了。

  因云麟军换防京城各城门,城中用以戒严的兵力不足,戚炳靖清晨至城外调麾下人马,回城后看了卓少炎留的字条便去了城东,走前命周怿统领兵力,协助江豫燃戒严全城,护送昭庆公主与其子入宫城。

  视野中的宮墙,令周怿忆起些许往事。

  那些往事不算太愉悦,他没多久便移开目光,驱马继续前行。

  待与江豫燃会合后,周怿冲他点了一点头,算是致意,然后简单说了他所负责的半城中戒严的情况。

  江豫燃表示知晓,然后请周怿同他一并前往城西的昭庆公主府。

  二人遂并辔往西。

  一路上,二人沉默无话,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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