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拾肆】
炎欲以万钧破釜沉舟之势,与大平皇室拼一个谁更忧惧国之北境再无坚城屏卫、谁更骇怕大晋铁蹄踏入关内平原千里。

  至于拆关之事,根本不必云麟军亲为之——

  江豫燃眼下不是正奉了卓少炎的军令,去发书晋营,迎谢淖所部兵马入关么?

  ……

  半晌沉默后,沈毓章终复开口,声音冷静无波:“可行。”

  卓少炎又问:“毓章兄以为当从何处拆起?”

  沈毓章瞟她一眼:“不如去问谢淖。”

  她轻轻挑眉,示意他多做一句解释。

  他神色虽略有不豫,却还是补充道:“欲令大平朝中闻之震荡,必应同时拆通关城南北。然陈无宇追兵近在咫尺,如何拆北边方能将风险降至最低,这对付晋将的法子,自当去问晋将。”

  卓少炎睹他神色,想了一想江豫燃昨日对她禀报的,说:“有一事,我想问问毓章兄,还望毓章兄能够据实以告。”

  ……

  戚炳靖回屋时,晚霞正蔽天。

  窗门皆大开,斑斓的霞光如同烧熔了的琉璃一般,漫得屋中到处都是,连在一起便成了一片波光粼粼的五琉璃湖。

  而卓少炎就坐在这一片琉璃湖的正中央,不紧不慢地梳着她半干的长发。

  发梢所过之处,衣衫皆被洇湿,轻薄的布料紧紧贴着她的肩膀、胸口、窄腰……然后她瞧见了戚炳靖,便无声地放下了手中的梳子。

  戚炳靖走过去。

  他曲了一条腿跪在她身前,缓缓伸手拈起她一缕湿漉漉的发,低头深深闻了闻,再抬头看她时,眼底黑得不见一丝光亮。

  然后他隔着薄衫一口咬上她的肩膀,炙热的呼吸瞬间将她烫得浑身战栗。

  “你又想要什么?”他的声音自肩头传入她耳中。

  她昂起头,轻喘两下,正待说话,又被他咬着耳垂打断:

  “要什么,都允你。”

  紧接着她就被他按到了地上。

  趁着他解除衣物的间隙,她急促地推他一把:“门窗未阖。”

  他并不搭理她这话。

  “你若不关,我便叫人了。”

  “你叫。”

  说这话时,戚炳靖特意将压着她的上半身抬起些,体贴地给她留出喊叫的余地,似乎笃定她叫不出口。

  卓少炎盯着他,微微一侧首,毫不犹豫地向门口放声道:“来人!”

  这本是江豫燃为谢淖安排的住所。晋军入关后,周怿在各要处都谨慎地安排了亲兵守卫,云麟军上下除了卓少炎本人,谁都无法在戚炳靖不在的时候进来此处。

  戚炳靖被她激得浑身血又热了三分,一把握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翻过身去。卓少炎反手扣住他坚实的手臂,指甲掐入他的皮肤中,引出他半声闷哼。

  门外很快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和略显犹豫的人声:“卓将军?”

  可这时的她已发不出任何完整的声音。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染着汗水铺散在琉璃湖面上,她的身体亦如扁舟一般于湖水上荡漾起伏,而那起与伏所带来的,是令她连天灵盖都在打颤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