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念番外(有刀,慎入)
日子里慢慢将她们全部遗忘。

  他会忘记公司,忘记妻儿,忘记吃饭,忘记洗澡,最后忘记自己是谁。

  全是因为当年那场车祸还有神病院的折磨留下了后遗症。

  贺星河知道自己得病的消息倒没多惊诧,他摩挲着阮清梦的手,安抚她:“不要难过,没事的。”

  阮清梦瞪着通红的眼睛,将头扭向一边。

  贺星河笑着弹了下她额角,说:“以后我如果真的变成了个傻子,你不要嫌弃我是个傻老头。”

  阮清梦气的吼出来:“我现在就很嫌弃你!你就是个傻子!”

  贺星河静默片刻,拉了她的手,被她一把甩开。

  他又去拉另一只,牢牢握在手心里。

  “变成傻子也无所谓。”他低声说,手指在她依然不复水嫩的手背上摩挲,“我只是不想忘记你……”

  阮清梦还是气的脸色发红,但终究没舍得再甩开他。

  贺念其实乍知道贺星河得病的消息,内心远远没有面上平静,但贺星河和阮清梦却是淡然处之,仿佛当做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渐渐地她的心也就淡了下来。

  有时看着父亲和母亲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她都几乎忘记父亲其实是个阿茨海默症患者。

  但病就是病,你当作它不存在,病发的时候便犹如当头棒喝。

  贺星河的病症是在三年后开始渐渐严重起来。

  那天他们去严家拜访,彼时邹庆庆虽然已和严谨行分开,但仍旧冲着老友面子来了,四人加上她与严慎行,酒过三巡,天南海北地聊着。

  聊着聊着,贺星河突然皱着没有,奇怪地看着严谨行。

  “你怎么在这儿?”他非常疑惑,转头看着阮清梦,“我们不是要吃中饭吗……”

  剩下的话,淹没在阮清梦惊诧的眼神和压抑的哽咽里。

  再过几年,病症越发严重,并且因为神上的问题导致他的身体也一日日衰败下去,他像是一颗长到最茂盛的树木,轰然倒塌以后发现原来里面早已腐朽腐烂。

  到最后,人们都眼睁睁看着他胡言乱语起来。

  他在偶尔的聚会中,不解地问严谨行,“你怎么还不去换院服?”

  严谨行诧异地张嘴,刚想说话却被他打断。

  贺星河偏头,语气清冷,鼻腔里发出不屑的冷哼:“新生大会要求大家统一着装,别怪我没提醒你。”

  ……

  严慎行想到最后那段日子贺星河的状态,唏嘘不已,“妈真的很爱爸。”

  “是啊。”贺念点头,“只有我妈永远那么耐心地陪着他说话,陪着他演戏。”

  “其实有句话一直没跟你说来着,我总觉得爸那时候说的话,虽说是胡言乱语,但仔细听听,又挺像那么一回事的,好像真的就发生过一样。”

  贺念:“我以前也那么以为,后来偷偷问了别人,发现其实……不过倒也无所谓,他再胡言乱语,总归还是没真的忘记我妈。”

  贺星河没忘记阮清梦,或者说,他在还没来得及忘记阮清梦的时候,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带着他对她全部的记忆,在某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