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豪言(3000+)
;联系上下文逻辑,他大概是在说:“没有下次。”

  安度眨眨眼,咀嚼由慢到停,神情发愣,高亢的信心像充气过满的皮球一下被松放气阀,很快瘪下去。

  嗓子旱哑,她再饮下一杯茶,品到甘去苦返,猛然生出一种正考试的错觉。

  疾书作答时,头脑充血热胀,总觉得自己所写皆对,但是忘了那都是主观题,并无标准答案。

  至于上交之后,拿到的是不是自己预估的理想成绩,安度并没有那么笃定,全看阅卷老师。

  认清了这种不确定性,心思便像乘了一叶孤舟,在江流中颠簸,阴云合拢,觅不见宁静归处。

  安度放下食物,趴在餐桌,小臂交迭垫着侧脸,定定凝看陈沧节笔省墨的讯息,鼻腔陡然灌咸,泪海卷土重来。

  “万一他真的要结束呢?怎么办?”她和空气对话。

  自睡衣领口低头下视,又看到白炽灯和阴影作用下呈出紫色的吻痕。

  她破涕持定:“不可能。”

  为遏制又哭又笑,近乎人格分裂的状态,安度打开备忘录,哒哒按下一个标题:“《沧学——从入门到通》”。

  如做破案攻略,她回想陈沧在饭桌上的谈话内容,最后只提炼出简单结论和对自己下决心:“陈沧难哄,需要耐心,以及多砸糖衣炮弹。”

  把和他之间的感情角逐当作通关游戏诙谐化,安度好受许多。

  她洗把脸,再给陈沧发去几个带有爱心的动态表情包,也不管他反应如何,关掉手机回床躺倒。

  双人床她只睡一半,另一半躺着一只玩偶猪,粉红绒毛,四肢粗短,两颗纽扣眼黑亮亮。

  安度取一支圆珠笔,于缝在肚子的商标处写上“陈沧”二字。

  “现在,你就是他。”她对玩偶说,伸指戳戳猪鼻子,又把猪耳朵拉成一条直线,凶神恶煞道:“陈沧,算我们扯平一次,行不行!”

  “行。”安度捏住公仔脖子朝自己方向点头,仿陈沧低冷语调。

  自娱自演排解郁忑卓有成效,她圈搂刚拥有命名的毛绒玩具,安然入睡。

  *

  回到楼内,颀影尽溻,陈沧拉开门,雪球腾一下从猫爬架跳下,冲他喵喵直叫。

  食盆水盆都空了,陈沧为它添上,雪球呼哧哧埋头大吃,他蹲下揉它头顶,雪球吃了几分饱,扭头张大圆瞳看他。

  陈沧笑一声,为它顺毛,低柔问话:“你想不想妈妈?”

  雪球似通人性,喵的音调都变高,发出欣忭的呼噜声。

  “哈,倒戈这么快。”陈沧再挠挠它下巴,站起,更衣沐浴。

  *

  床头灯幽暗,光线零散地铺在陈沧身上,他坐靠床头,侧影晦柔。

  到安度微信,陈沧合上原就没看进内容的书本。

  “下次记得温柔点。”

  像在说“谢谢惠顾”或是“欢迎光临”,没什么情绪。

  一往一来,叁个标点符号,陈沧淡笑,摁黑屏幕。

  他下床拾换下的脏衣服,衬衫上沾挂几根她的发丝,陈沧捻起集成一条,轻放在桌面,又从裤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