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间恶来
p; 那个“弟”字长长一声已然魂飞魄散。原来娟儿蹲身下来上身衣领略略前倾贼眼只要大起胆子便能撇见胸前的晶莹肌肤。陈得福先把双眼一闭心中猛念阿弥陀佛想看不敢不看不甘正迷魄慑魄、急于张眼去看猛听一声清咳一个声音笑吟吟地:“得福真苦了你。回头叫颖奖你些什么。”

  不必去看也知是谁眼前来了面折扇上书“紫云轩”三字华山日后的太上掌门驾到。看她身着男装蹲在地下上身衣领也颇敞倾只是陈得福哪来的熊心豹子胆眼睛直盯着火炉干笑道:“本分而已少阁主可愧煞小人了。”

  琼芳收起折扇在他脑门上敲了敲笑道:“做人要本分非礼勿视别丢师门的脸。”

  陈得福一张脸涨得肿了虽给黑炭染过兀自显出红来。眼看娟儿兀自不解琼芳携了她的手一同站起笑道:“里头全是大男人别和他们混咱俩去街上遛哒。”

  两大娘娘远走陈得福自松了口气心道:“好险差点给活活打死。”他拿起蒲扇懒洋样地煽了几煽满心邪念中又往街上瞧去看看有无便宜可捡。

  面前又行来一只绣花鞋只是这鞋面广宽肥鼓鼓地甚是臃肿陈得福嘴角淫笑心道:“脚肥人必肥**不离十此女必是胖子。”想着想斜目往上一看果然太医院门前行过一名壮硕女子后头几名丫媛家丁相随想来八成是官宦人家的妻妾。

  陈得福哈哈一笑心道:“中!瞧我这眼光真可练智剑了。”那女子走过之后却又走来一双素净草鞋。此时乃是大寒冬日身穿草鞋之人若非僧侣必属穷困之徒。果不其然只见一人面黄肌瘦状似穷苦书生一路蹑手蹑脚泄泄沓沓自朝街角去了。

  不到一柱香时分来来往往行过了数十人或穿军靴或着布履只是多半质料华丽想来京城富庶富贵人远多于困穷者。陈得福煽了煽火又见了双黑头靴料来是官场人物斜目去看果然是太医院的衙役想来是当差的过来轮值换班。

  陈得福打了个哈欠无聊的傍晚汤水终于滚沸了。他伸了个懒腰便要爬起身来。

  正在此时又来了一双鞋穿在一双大脚里只离自己七尺远近。

  盎贵人鞋面油亮辉光照人一望便知身分困顿人鞋头打钉皮面破烂也是一眼便知囊中羞涩。只是说也奇怪这双鞋却让人猜不透来历。那双鞋灰黄黄地前窄后宽有些像是军靴但质料却又不是牛羊皮革色泽形状更不似布鞋草履不知是什么东西做成的。

  今日一路看来虽见了百双鞋却没见过这等形款陈得福微有诧异自然多看了两眼。

  忽然之间鞋跟处露出斑驳黄泽忍不住让他瞪大了眼。

  这是一双铁鞋钢铁所制的大靴。陈得福歪着大嘴慌慌张张爬起身来他露出上下排黄齿抬头仰望铁鞋的主人。

  虽然只看到了背影但第一个感觉是那个人很高至少比自己高两个头。

  陈得福九岁上华山时曾经量过身长那时他只有四尺多一些之后一年一量直到十八岁为止。六年来他虽不曾再测过身长但日夜从玄关门口进进出出难免对着门口铜镜顾影自怜一番。那铜镜约莫一丈二镜上有一处碎裂痕迹据说是给天隐道人打的不偏不倚不多不少离地恰有七尺刚巧比陈得福高一些了所以陈得福明确知道自己的身长六尺九的轻盈体态常人六尺以下算是矮八尺以上称得高陈得福不高不矮他是个一般人。

  可是那遍体黑衣的背影实在太高了陈得福必须昂吊眼直到颈锥酸痛他才能看到那人的全貌他测出面前那人至少比自己高了两个头他该有九尺以上的身长。

  九尺……朝廷武将挥舞沉重铁金刀无不蛮力过人这些猛将大多号称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