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浊浊尘世
底河不由咋舌忙道:“姑娘放心在下便算要死也不会选这种地方怪怕人的。”

  胡媚儿微笑道:“那倒可惜了。据说这条河的尽头乃是地狱入口咱们家乡的女子每回受了薄幸对待都是望里头一跳呢。”卢云心下一惊还待要说胡媚儿已然笑道:“赶紧走吧只剩几十里路了我姨妈还等着我回去过寿呢。”卢云惊道:“你真有姨妈?”

  胡媚儿扮了个鬼脸作势射针卢云吃了一惊连忙低头上车不敢再说了。

  冬日晚霞伴着难得暖风那婴儿睡得安详两人驾车前行俱有醉意。看胡媚儿的故乡已在眼前车上裘暖厚被饮水食粮一应俱全。美景当前连胡媚儿那妖女也一派斯文自在车里斜卧不时看顾孩子。卢云内心忽起温馨之感脱口便问:“胡姑娘你今年贵庚?”

  女子过了二十五最恨旁人来问年纪果然胡媚儿俏脸微秧并无理会之意。卢云忙道:“在下并无不敬之意只是想你我患难相交这才多此一问。”胡媚儿哼了一声道:“你先说你今年好几。”卢云屈指计算道:“我是正月生的过了年该有三十二三了。”

  胡媚儿眉开眼笑道:“我刚巧与你同年比你小一个月。”卢云忙道:“对不住、对不住我可昏头了我是亥年生的可多算了一岁。”胡媚儿花容失色慌道:“我……我也多算了……”卢云咦了一声道:“姑娘究竟芳龄好几?”胡媚儿脸上一红细声道:“比你小一个月哪。”她提起拂尘胡乱挥了挥过得半晌忽然轻轻一叹道:“一年复一年当真恼死人了。”

  过去胡媚儿一派威风见人非打即杀哪里像是有苦恼的模样?卢云见她神色痴茫忍不住心中好奇便问道:“姑娘在烦恼什么?”

  胡媚儿忽然脸上一红别过头去竟是有些害羞卢云又问:“姑娘若有烦恼尽管跟在下说也许我帮得上忙。”胡媚儿低头捡着拂尘里的钢刺幽幽地道:“卢云你……你有想过收房小妾么?”卢云皱眉道:“在下尚未娶亲孤家寡人何来的小妾。”

  胡媚儿嗯了一声她顶着寒雾冷风以手支额又问道:“我说得是以后的事都说大官喜欢纳妾等你娶了顾家大小姐以后心里痒还会再娶小老婆吧?”

  路面颠拨卢云专心驾车随口答道:“在下只有七品顶戴不是大官。”胡媚儿道:“那……那倘若你已经是一品大员腰缠万贯你会不会纳妾?”卢云头也不回淡淡地道:“谬矣我这辈子都不会腰缠万贯。”

  胡媚儿生气了用力往他背上捶了一拳恨恨地道:“***!老娘问你话你推三阻四的做什么?说!你有没有想过纳妾?”忿恨之下竟然粗话连篇全然不顾淑女身分。胡媚儿掌力虽不见得雄浑但练武之人手力自也不小这一拳只打得卢云背心麻若非内力颇有根柢只怕早已摔下车去了。

  卢云伸手抚背回望胡媚儿慌道:“在下纳不纳妾却关姑娘什么事?你干啥这般打我?”

  胡媚儿听得此言忽然哼了一声自把车帘阖上了。卢云忍着疼掀开了帘子皱眉道:“你又怎么了?”忽然寒光一闪银针竟又射了过来卢云急忙撇开头去险些给她射伤了他冷汗直流心道:“惟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此话当真不错。”

  卢云皱眉摇头只想提声斥责但转念一想自己患难间无意得了这女子的帮助便算她使些小性子自己也不该兴师问罪他拉住了马把车停在道旁忍下了怒气翻帘入内柔声道:“胡姑娘怎么了?为何生气?”卢云软语相向胡媚儿却没好气只狠狠瞪了他一眼森然道:“走开不然我射死你。”

  卢云平日对这女子嘘寒问暖执礼甚恭此时仍是一派温文他坐入车内温言道:“胡姑娘你一路不辞劳苦先救在下的性命后又引我生路此恩此德卢云永记心头。”胡媚儿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