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1
��的方向,微微侧过头,抿着嘴唇却没有答萧定的话,他知道这是他在追击匈奴时服用的抑制头疼的药留下的后遗症,那药药性十分猛烈,便如孟为先所说以至于伤及根本。

  陈则铭自然知道缘由,只是他心中一时犹疑,竟不知怎样解释。若是说了,萧定还会放心他日日在殿前司任职吗?或许他眼盲,本就担不起这殿前司统帅的大任。

  可若是他不说,原本贴在被褥上的手四下摸索了一番,碰到一人冷冰冰的指尖,他悄无声息地握住了对方的手,安慰道:“臣无碍,休息一下就好了。”

  萧定怎可能相信,马上召来太医院一众太医,来给陈则铭诊断,一众老太医睡眼惺忪地套上官服,火急火燎地聚在一起赶到皇帝寝殿,皆是一惊之下、哑口无言。

  皇帝和王爷同床共枕?说是兄弟情深有人信吗?更何况他们本就没有血缘关系!

  这这这,这可是皇家秘辛,太医们各个踌躇不前,生怕哪天皇帝突然想起来曾经有一天谁谁谁撞破了他的秘密,闲来无事杀人灭口。

  孟为先是第一个上前诊脉的,他跟着萧定久了,自然清楚孰轻孰重,治不好萧定的寒症皇帝本人倒是不怎么上心,但要是医治不好王爷,那等着去死吧。

  他细细诊过之后,到一旁立着,拽了拽李太医的袖子,示意他快去,李太医打眼一看皇帝的心思也完全不在他们这些外人身上,正焦急地盯着王爷,稍微松了口气,兢兢战战地上前诊脉,甚至还大着胆子观诊了下王爷的眼眸。

  等在场的全部太医都问完诊,聚在一起商议了一下,其中一直名不见传的李太医,颤抖着步子,往前两步跪下,向皇帝奏道:“王爷的眼疾似是旧疾,不知是时节还是过于劳累的缘故以致旧疾反复,依臣之间,施针可替王爷暂时缓解眼盲。”

  萧定淡淡地打量了下这干蔫的老太医,瘦得倒有那么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御医虽然无用,但好歹都是出身世代行医的世家,针灸这样的基本疗法应当出不了错。

  可他看的是陈则铭,他攥着对方的手忍不住又紧了几分,面上竟罕见地流露出为难软弱的神色,他一向杀伐果断,唯独面对陈则铭,太过在乎、太过担心,使得对方成为他他坚硬盔甲之下的唯一一根软肋。

  莫说别人碰到,就是自己不经意间磕一下,都酸涩痛苦得难以忍受。

  更遑论陈则铭现在眼盲了,真比生生折断这截骨头还令他难受,按下满心的忧虑和痛楚,萧定轻轻张合了下嘴唇,吐出两字“准了。”

  等太医都退下,准备针灸用的银针,或是准备一会要热敷用的药包,或是书写脉案,总归是忙成一团,有几位意见不合正在小声争执着用药的剂量。

  萧定放下了在人前的伪装,一时茫然无措,只牢牢握住陈则铭的手,贴在心口,似乎害怕一个看顾不到陈则铭就会像之前一样消失得毫无踪迹。

  似乎是感受到对方焦躁异常的情绪,陈则铭主动开口道:“陛下不必忧心,臣是旧疾,无碍的。”

  萧定急道:“怎么能叫无碍,你在外行军打仗本来就辛苦,要是两军对垒时突然眼盲那该有多么危险···”

  陈则铭浅浅苦笑着勾了勾嘴角,陛下就是陛下,永远都是这样思虑周全、料事如神,若非眼盲,他腰腹处的穿刺伤就不会伤得那么重。

  萧定几乎瞬间捕捉到对方脸上苦涩的神色,他不由得停下了嘴边的话,心中起疑,旧疾?莫非是那时留下的?又是为何留下的?

  陈则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