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戾手段
��懂,二舅父夫妇听得懂,但花春想和老梁管事他们辨听起来却有些劲。

  十五岁,兰氏十五岁的时候家里已经开始给她说亲了。

  “知道歆阳容家么?”二舅父问。

  兰氏乖乖巧巧地点头,甚至还带了那么丝丝缕缕的娇羞,那瞬间,她的眉眼和容苏明真的很像:“知道的,阿爷还想把我说给他家长房呢。”

  二舅父扭过头来深深看一眼容苏明,继续问兰氏道:“但我听说容家长房不仅比你年纪大几岁,而且就要入军去边境当兵了,这一走,生死难料。”

  “我不怕,”躲在椅子里的兰氏直了直腰杆,扬起下巴倔强道:“我喜欢那个男人,我愿意等他,他若衣锦还乡,我为他生儿育女,他若魂归故里,我就为他立冢修碑......”

  生儿育女,立冢修碑。

  不知是哪句话、哪个字触动了兰氏不为人知的心结与魔障,她又嗤嗤地低笑起来,突然就伸手搡了半蹲在面前的二舅父一把,直接把人推得向后仰倒在地,二舅母见状,推开花春想就冲了过去。

  容苏明及时扶住被二舅母推了个趔趄的花春想,兰氏忽然变得阴骘起来,她颔首,翻起眼睛看坐在地上的弟弟,以及冲过来边拉兰建邦起身、边冲她嚷骂的弟媳。

  “啊!”兰氏将碎发别到耳后,目光像淬了毒:“我想起来了,就是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害死我儿子的,他已经在我肚子里成型了最后却没了,是你们害死他的!我撞见你们俩偷情,你们怕我说出去,所以想让我永远闭嘴,兰建邦,晓兰,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你们不得好死......”

  兰氏终于又开始发疯。

  她嚷嚷着,用尽全力把自己的脑袋往红木椅子的扶手上撞,老梁管事带着人一拥而上,三两下将人捆绑好困到卧榻上,强行灌了药就让兰氏安静睡下了。

  二舅父名叫兰建邦,而晓兰,就是兰氏三弟的亡妻晓氏。

  兰氏生在说州,十五岁嫁来歆阳,至今五十岁整,除了方才突然说了两句说州方言,她推倒兰建邦后说的还都是带着歆阳口音的官话,没人听不懂。

  花春想已经把兰氏和她娘家两位弟弟之间的事情猜了个大概,但她选择的是闭口不提,只要容苏明不主动和她说起,那她就全当不知。

  二舅母和二舅父终于互相搀扶着走了过来,容苏明和花春想将人扶到院子里的明堂。

  “你阿娘方才说的那些话,你也都听见了罢。”二舅父端着茶盏的手微微颤抖着,茶盏里的清水漾出圈圈水纹,“兰家不曾害她,甚至你们容家也不曾对不起她,她的话几句真几句假,我想你当有分辨。”

  容苏明点了下头,眼眸半垂,周身气场温和却也清冷,叫人捉摸不透她真正的情绪,她心想,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顿了顿,她道:“说州的丰豫分号近期只是缩减生意,不会撂挑子不管合作伙伴的死活,毕竟总铺这边之前在全力以赴争既阳的生意,想来过了这阵子,说州丰豫情况就会有所回转,舅父您和兰箬他们因此而耽误下的那些生意,也都会渐渐再兴起来,熬过这一时就好。”

  二舅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说不清到底是被刚才兰氏疯说的那些话给吓的,还是被容苏明这样直白的话给怼的。

  他哆嗦着手喝下一大口热水,咕咚咽了下去,道:“苏、苏明呐,二舅父没有这个意思,我此番也的确是来探望你阿娘的,你......”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