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幕之后
�声响传进屋子时,这人就能瞬间以百万分的高度戒备悄无声息地清醒过来。

  这是长年在刀刃上滚路的人以性命为凭借而修炼出的本事,更是烙印在骨子里此生不灭的本能。

  易墨不知在想些什么,气场有些清冷,俄而她缓缓道:“提灯师号称门徒十万,大理寺曾联合刑部两次实施抓捕,最后皆以失败告终,你们此番缉捕,了多大功夫?”

  温离楼脸埋在手臂里,无声指了指对面的容苏明,后者慢半拍地“哦!”了声,轻描淡写道:“其实卞髦不难抓,当初大理寺和刑部动手时若命朝歌令率部参与,估计也就和咱们一样,三下五除二就给他缉了。”

  温离楼诚心诚意补充道:“不过可能就是比咱们花的钱更多点,毕竟朝歌的东西贵呐!”

  缉捕卞髦以鸣瑶坊为中心,向外延展的范围虽不算太广,但半个南曲几乎都被搅了进来,卞髦那犯极其狡猾,一把火放在南曲,烧得半个歆阳城的富贵男女抱头鼠窜,全然没了平素那些高高在上的道貌岸然模样,有些被火燎烧的,看见平时不被他们放在眼里甚至是嗤之以鼻的打火队武侯后竟亲切得如同看见了自己亲爹。

  人性在此,暴露无遗。

  容苏明眼眸半垂,眼睫和鼻梁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一张脸看起来冷硬又疏离,她道:“姓石的让你如何赔偿?那些被救的老爷阿主们就没一个向缉安司表示表示的?”

  温离楼趴在自己臂弯里,声音沉闷道:“这阵子最好先莫让家小随意出门,我们正在清剿歆阳内的提灯余党,若是在他们主力过来,容二你可就当真得离开歆阳,出去避避风头了。”

  容苏明点头,嘴里却道:“只要赶在那些人过来之前给卞髦定了罪,他们别的头头脑脑来的再多也都是自投罗网,老温,相信你自己,能把歆阳缉安搞得固若金汤,自歆阳有史以来你乃第一人。”

  “行了哈,”易墨温温笑起来,道:“半晌了就听二位在这互相吹捧,还走不走了?”

  “那不然喝两杯罢?”温离楼抬起头提议道。

  另外两人异口同声:“滚——”

  温离楼:“不要这样嘛,漫漫长夜,咱仨大眼瞪小眼干坐着又整不出什么激情来,吃点酒打发打发空虚寂寞嘛!再不济咱整盘毛豆吃也行呀……没毛豆,不然咸菜?”

  容苏明捂着眼笑:“滚你丫的空虚寂寞配咸菜。”

  易墨淡淡补充道:“我这里还有上次吃剩的腌蒜。”

  温离楼:“干她娘的,易黑土你这样的谪仙竟然背着我偷吃我在这里藏的腌蒜?!叶轻娇不让我吃腌蒜,我好容易东拼西凑弄那么点儿来你竟然偷吃!”

  易墨依旧的波澜不惊:“哦,那蒜你腌的,盐巴放多了,咸……”

  在三人风轻云淡的说笑声中,戏台上真正的帷幕徐徐拉开,只是易墨不知道,当这一曲唱罢时,自己还会不会得到一次原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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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生意的人每天基本都是忙得脚后跟打架,容苏明也不例外,虽然她是丰豫之首,许多事情不必亲力亲为。

  她每日辰初上工,酉时下工,不拖时间还好,但凡拖了就必至亥时才能结束。

  与家小之间相处,不过就是回到家里,用过暮食后抱着孩子玩一会儿,再和花春想聊会儿天,听她说说白日里发生的事情和遇见的人。

  如意渐渐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