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色清心
br />   怕是少之又少。

  大晋以法治国,孝悌属于道德准绳,虽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政客仕途,但若做子女的实在不孝爹娘,娘老子也是百般奈何不了的,然而晋法上虽对赡养父母都有明文条律规定,但很少会有爹娘真的把子女告上公府。

  人活着,要面子呐。

  “六百万钱我此番拿得出来,但这不代表我每回都能拿得出六百万钱来,”花春想换了个说法,道:“六百万钱我阿爹欠得下来,但这不代表以后他不会欠更多的钱,惹来更大的麻烦——我爹经年爱赌,也……”

  也好色。

  绝命三物黄赌毒,万宗宝竟同时沾染了两样。

  听见“经年爱赌”四个字,容苏明“嚯”地笑了:“那你娘厉害啊,如此都能挣钱养你爹二十多年,若换做是我我早就给他拾了,我娘以前也赌,硬是被我给逼着戒了,咳……当然,不是彻底戒掉的那种哈,我娘如今只敢小赌怡情,偶尔手痒嘛。”

  花春想道:“咱俩个情况不一样。”

  容苏明接嘴:“但都是一样的倒霉。”

  “我爹这次没跟我说实话,”花春想翻身躺平,觉得胸口压了团沉重的混浊闷气,长叹息道:“他说六百万钱里只有一百万钱是赌债,但我更相信赌债至少有三百万钱,不然他不会老是强调他的命快没了,他儿子的命快没了,而且——”

  素颜少妇抬眼看向旁边近在咫尺的人,昏黄灯光下愈发显得她容颜出色,“而且我觉得小许氏似乎有什么私密且重要的话想对我说,但苦于无有机会——我感觉我爹盯她盯得特别紧,你得帮我这个忙,也算是帮她这个忙。”

  容苏明脊骨一颤,仅有的困倦疲惫之意被这几句话炸得灰飞烟灭,尾音都上扬了将近两个度:“帮她?!”

  “你声音低点啦,”花春想忙不迭捂她的嘴,嘘道:“仔细吵醒如意,你就当是只帮我了嘛,我仅仅是觉得小许氏看我的眼神不对劲,啧,我也说不上来那是那种感觉,但我敢笃定她有话想对咱们说。”

  最后一粒困倦的火星子挣扎且徒劳地闪了闪,不甘地熄灭在了花春想带着哀求意味的盈盈目光中。

  “帮,帮,我帮就是了,”容苏明三军溃败,悻悻的,却不忘给自己讨福利:“帮了有何好处?”

  “你想要甚么好处?”花春想几乎是顺嘴就问了出来,但看着身边人眼眸半眯的狡猾模样,她赶紧抬手抵在容苏明肚子上,补充道:“那个可不行啊,这几日不方便。”

  “脑子里想的都什么乱七八糟见不得人的事情,”容苏明握住抵在自己肚子上的手,分明是占据主动权的一方,腔调却带了几分讨好:“过两日须得去趟南曲的楼子,同臧老头他们一块办点事,提前给你报备报备。”

  花春想本就低落的情绪更加低落了几分,闷闷“哦!”了声,道:“那你老人家就去呗,反正你也不是头一次了。”

  容苏明打个大哈欠,泪眼婆娑中平躺下来寻找舒服的睡姿,低哑的声音絮絮叨叨的:“本想着说你若实在不愿意我去南曲楼子,那我改明儿就跟臧老头说我不去了,但既然夫人同意我去,那我就勉强去露露面罢,唉,真烦人喏……”

  得了便宜还卖乖,花春想用脚蹬容苏明,道:“知道烦人就好,小许氏的事你记着点,莫忘记了。”

  容苏明闭着眼,睡意渐兴,低哑的声音懒洋洋的,愈发听得人心中悸动,“我明日暮食要吃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