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命在此
p;隔代亲,花龄听孩子哭成这般大为不忍,忙不迭起身过来将孩子抱到自己怀里哄:“好了好了,心头肉哦我们小金豆,不哭了不哭了,忒可怜,阿娘欺负咱们了!阿姥给你骂她好不好?”

  边哄边给如意擦涕泪,花龄握起如意的小手,玩笑着去拍打花春想出气,道:“打你阿娘,打她个臭香椿,欺负我们如意,捶她……”

  如意很快不哭,却也没再纠结于吃糕糕,轻易就被矮榻角落里扔的一个孔明锁引去了注意力,但方才哭得狠了,小丫头抽噎的同时喷出了个鼻涕泡,把自己吓了一跳,扔下孔明锁就朝阿娘爬过来索抱抱求安慰。

  花春想扶额,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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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暂时忘却或者抛开眼下的艰难困境,最好的法子莫过于将自己置身最繁华的喧嚣中,放浪形骸,肆意寻它半日迷醉。

  容苏明从始至终都觉得这是懦弱的逃避行为,但她曾不止一次尝试着让好友方绮梦改变此习惯,无疑均以失败告终。

  某家毫不起眼的小酒肆里:

  酒肆老板从柜台后头拿出两坛酒放到托盘里,肩搭巾子的伙计接过去,从诸多酒客桌凳见穿梭过来,第三趟给柱子后这桌客上酒。

  日薄西山,炙热退,孩子下学,大人下工,有人提前摊,结束了一天的苦辛经营,有人步履匆匆,只管拖着疲惫身躯回家,有人则是呼朋引伴出来吃酒玩耍,力旺盛。

  海蓝色的天幕星空下,西边落日东边月,昼夜将替,歆阳另一面的繁华才刚刚开始。

  容苏明趁对面人仰首吃酒,悄咪咪把未开口的另一小坛酒藏在了桌子下,咽下口中食物,道:“差不多意思意思就行了啊,借酒浇愁也不是可着命往上扑的。”

  “浇愁?”方绮梦力道颇重地放下黑口灰底的粗瓷酒碗,眸光清亮地看向容苏明,道:“浇什么愁?你在担心我呀!我没事,真没事,啧,我的爷,你怎就不信呢!”

  容苏明就快吃光了盘子里的毛豆和干煸小鱼干,都是直接下手吃的,耳朵痒了也只能用掌根蹭,漫不经心道:“爷信你个鬼呦,三坛酒都没了,你跟我说你没事儿?还为的易墨罢,我能帮你。”

  方绮梦倒酒的手不可控制地抖了一下,酒液偏洒出来,顿了顿,她笑道:“都说了没事,你偏不信,不然就陪我上南曲那片地界上遛遛马去?”

  南曲是妓楼集中地,“遛马”的意思说白了就是上妓楼过夜。

  容苏明险没一口毛豆朝方绮梦吐过去,“滚呐,陪你去南曲,我还要不要回家了?”

  “你是怕回家跪算盘罢?哈哈哈哈哈哈……”方绮梦捧腹大笑,前俯后仰,不小心撞到了隔壁酒桌上一位坐在她身后的酒客。

  那花臂汉子似也吃了不少酒,方绮梦那一撞让他把送到嘴边的酒洒了满胸口,本是怒目回头,乍然看见这么个标志的女子,花臂汉子转怒为乐。

  方绮梦浑然不觉有它,还端着酒碗扭过身来给人赔礼:“这位兄台,某非刻意,实在抱歉,这厢赔礼了!”

  “赔礼倒是不用,”花臂汉子只穿着件无袖汗褂,同样也转过身来,一条腿横跨长凳,在自己未系前襟的胸口拍了几下,道:“只是这弄湿衣裳不好办啊,大热天尽叫咱不舒坦,不然就给咱舔舔干净?”

  容苏明拿起根竹筷,隔着一张酒桌朝道:“阁下自重,某唤伙计来为阁下寻套新衣来替换,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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