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被劫
子里还有野猪,我陪你?”

  “忙你的罢,我带了迦南。”说罢转身就走,利落又干脆。

  许向箜从小就是他这位阿姐的忠实小尾巴,便是如今各自成家,姐弟二人的情分也未曾因此而有所生疏。

  初闻灵龟寺丰豫粥棚出事,他不顾上官的排挤为难也厚着脸皮跟了过来,就怕他阿姐会受到什么牵连。

  现在再瞧布衣容大东家在官家人面前的行事作风,许向箜由衷觉得他阿姐不愧是他阿姐。

  不愧是他阿姐……

  百个人有百种性格,自襁褓至耄耋,既行于莽莽世间,便谁都可有独属自己的偏执和愚蠢。

  容苏明是善良人,是慈悲徒,是虔诚者,是坚韧不拔的领头羊,却唯独和聪明二字不沾边。

  太重感情,则易自伤。

  歆阳多山水,乃大晋国少有的福泽宝地,长久江风吹不散山腰经年的雾岚,江上渔歌唱晚,山中暮鼓晨钟。

  日将西落,一日又逝,灵龟寺内僧人击响佛鼓,鼓声浸润了慈悲的佛经香火,层层叠叠传远,惊不去林间暮归的飞鸟走兽。

  自然有灵。

  灵龟寺北便是山,林深处有鹿,诚然也有野猪,容苏明未敢独自走远,坐在路边一个枯死的木头桩上,托脸望天边日落。

  沉思时,她习惯蹙眉远眺。

  不知过去多久,天光尚亮,东边一轮大月牙已悠然挂出,一只冷箭嗖地射进倒在旁边的枯木,容苏明吓得跳起。

  俄而,射箭者才施施然从朦胧暮色中现身,是打猎出来的温离楼。

  这位官爷身背猎弓箭筒,腰佩官制横刀,手里拎着两只五花大绑的活野鸡,朝容苏明吹了个响亮的口哨:“这么只冷箭射到身边,你竟然叫都不带叫一声,容大人好胆识。”

  容苏明拍拍袍子又理理衣袖,没回驳这位官爷的打趣,取了颗糖丢进嘴里:“温夫人不知温大人又来这里打发时间了罢?”

  “嘿呦,你这么说就有些不愉快了不是,”温离楼把两只肥野鸡拎到一只手里,拔下枯木上的羽箭,顺手把胳膊搭在容苏明肩上,一副哥俩好的熟稔,“我这打野鸡就是为了讨好夫人,你不懂……瞅你这满脸的深沉样,怎么着,事情不好解决?还是来查案的人为难你容苏明了?与本司说了,且去为吾容友讨个说法回来。”

  容苏明露出受之有愧的表情,抬起手来小心翼翼地把快伸到眼前的锃亮箭头往远处推,“你在林子里打鸟,又是怎么知道的此事?”

  “嗐,”温离楼本想说别的,结果刚把羽箭插进箭筒,手里的野鸡就突然乱动了几下,遂改口道:“走罢咱们先下山,天黑之后这山道上也不安全。”

  “如此。”

  二人同下山,容苏明离提着野鸡的人三步远,边走边问:“你今日是何时进的山林,你中午时候下来了?”

  温离楼摸摸早已饥饿的肚子:“你家粥棚伙食不错,就是太素了些。”仰天叹气,语气里多有遗憾,“太素了些……”

  又扭过头来问:“公府点了谁过来查办此案?”

  容苏明:“萨里耕。”

  温离楼“哈——”一声大笑,颇有些幸灾乐祸,“那老小子心黑手黑,他可不管你是几品誉官还是什么巨贾儒商,有钱就办事没钱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