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货归来
还拎着那本用来遮光的书,书名在阳光下灿烂夺目:“请杨掌柜茶点室稍候片刻。”

  ……

  歆阳城内人口百万,供人吃饭饮酒的酒楼、饭庄、食肆等大大小小不计其数,能其中称最者,要数城东丰乐楼、城西涌金楼两家,城北余庆楼则勉强算得上是第三家。

  容苏明亲自去待客用的茶点室和涌金楼杨掌柜见面,丰豫后院,盛理事领着一年轻女子自小门而入,绕连廊,穿回堂,悄无声息地来到铺子一楼西边的一间临街静室里。

  盛理事为女子斟上香茶,客客气气道:“请稍候片刻,我们大东家这便来见。”

  年轻女子敛袖入座,朝盛理事柔柔一笑,知性温婉:“我所带不过一桩寻常生意,不劳烦请见你们容大东家,我与你们方总事面谈即可。”

  盛理事亲眼看过这女子手里的墨玉牌,不敢怠慢,连忙唤来伙计去找方绮梦。

  “且慢,”年轻女子唤住奉命欲走的丰豫伙计,不疾不徐道:“便说是余庆楼姓易的约见,想和方总事谈桩生意。”

  “这……”伙计犹疑,看向盛理事。

  盛理事也有片刻糊涂,这女子分明拿着有容氏徽记的墨玉牌,开口却称自己来自余庆楼,想来还是得让大东家知晓。

  “照着去办就是,快去。”盛理事如此吩咐伙计,自己退出房间,马上上楼来找容昭。

  容苏明正在二楼的茶点室和涌金楼杨掌柜面谈,听了盛理事耳语,她微微蹙起眉心。

  余庆楼是歆阳城近几年为数不多的后起新秀,生意和阵营都牢牢扎在城北,经过头两年被几家大酒楼联手打压,立稳脚跟后它就选择独善其身,守着城北一方小天地,从不插手丰乐楼与涌金楼之间争利。

  如今这又是打哪里突然冒出一个姓易的女子来?!

  容苏明心思微动,将原本压低的声音微微提高了一点,如常吩咐盛理事道:“既然姓易的要见,那就让方总事去会会她,左右这些事情最后都不是某一个人说了算,不怕她动甚么歪心思。”

  盛理事应是,躬身退离。

  待闲人离去,杨掌柜果然被吸引起兴趣,试探道:“什么来头,敢在容氏动心思?”

  “余庆楼,一个姓易的,”容苏明惯会谈判玩心思,在这个看似随意的回答中,满不在乎的态度里竟还藏着几分怕被人知的小心翼翼:“不过是想和丰豫谈几许上不得账面的小生意,有方总事打点绰绰有余,杨掌柜不必在意。”

  欲盖弥彰之言,使得杨掌柜更想刨根问底,奈何这容苏明就是不再将话茬往这方面接。

  几个回合谈下来,杨掌柜只觉自己拳拳都砸在了棉花上,容大东家这家伙实在狡猾得不声不响,半点亏都不愿吃!

  大半个时辰后,容苏明亲自送涌金楼杨掌柜至丰豫门口。

  好言别过杨掌柜,目送涌金楼马车离去,容大东家负手立在自家铺子门前,嘴角微扬,一看就是生意谈妥。

  “这杨掌柜又被你剥下几层皮?”方绮梦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负手来到容苏明身边,眯着眼睛问。

  容大东家拇指掐住中指第一个指节,示意又谈下涌金一层利,边迈步回铺子,道:“你那儿如何,听说是余庆楼姓易的,还拿着容氏玉牌,甚来头?”

  方绮梦一愣,反而被容苏明这句话给问得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