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
  杜予声在重庆多留了几天,被洛玲逼着刷了三天的墙,闻甲醛闻到味觉快失灵的时候杜予声才连爬带滚地逃回上海。

  回来的时候他也没通知秦救直接回了酒吧,早上酒吧还没营业,但是门已经开了,推门进去的一刹那就看到秦救一只手抱着那只肥猫,另一只手正一下一下地捋着肥猫脊背上的毛,动作缓慢又从容,在他怀里就没安分过的老舅乖巧地靠在秦救的胸膛上悠闲地荡着尾巴。

  杜予声愣了愣,心里涌起一股小老婆跟大老婆跑了的诡异感。

  秦救很快看到了他,略一吃惊后把猫放下向他走了过来,杜予声才注意到吧台边多了一个圆形的猫窝,看样子就知道价格不便宜。

  “回来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这是两人复合后第一次面对面,秦救看上去有点紧张又点激动,对上杜予声的目光后不自然地捏了捏自己的鼻子。

  杜予声把行李箱放到角落:“昨晚深夜买的票,怕耽误你睡觉,大早上就赶过来了。”

  手刚从行李箱上挪开,杜予声就被人从身后轻轻揽进怀里,他转了个身拥住对方的背。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酒吧里的空调还没开,热气从紧贴的胸腹中蔓延开来,直到灼热与滚烫要把皮肤和肉脂融化,不分你我地搅拌在一起,从此我的耳朵听着你的眼睛,嘴唇吻着你的心脏。

  直到阳光在无言中变幻了轨迹,晃到了秦救的眼睛,他才慢慢松开手:“我给你带了礼物。”

  杜予声眯着眼调侃道:“别是你家房产证吧?”

  秦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杜予声当即一惊还以为是戒指,但是盒子打开的时候,里面躺着的东西普通到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两根款式最常见的黑色皮筋几乎和同色的盒底融为一体,虽然很久没用过了,但杜予声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他以前常用的那款。

  “本来是想趁你回来前拿好一点的盒子装一下的。”秦救说。

  杜予声低头看着皮筋,嘴角慢慢扯出一个苦笑:“我已经没有头发可以扎了。”

  “没事,”秦救把皮筋一点点地套上他的手腕,“它可以等。”

  皮筋还没等到杜予声的头发变长,酒吧就先等到了一个意外的客人。

  “嗨~”意外之客在秦救一言难尽的眼神下,背着一个越过他头顶的包袱毫不见外地冲他打招呼。

  “你怎么来了?”深知对方为人之跳跃的秦救下意识地挡在他身前,“你不是才高考完吗?”

  对方极为自然地一耸肩:“我弃考了。”

  秦救看着面前笑得人畜无害的脸,突然庆幸自己不会有孩子,否则以后生一个这样的,他得活活被气死。

  杜予声站在吧台里听到两人对话,肩上搭着擦手巾走过来,眼眸在二人之间转了一圈:“认识?”

  “鄙姓乔,乔惑,”男孩一扭头转向杜予声,人模狗样地伸手,“帅哥哥好。”

  乔惑咧着一口整齐的白牙,笑容明朗,杜予声颇为欣赏地轻轻扬了扬眉,还没来得及把手伸出来,秦救就一巴掌拦截了二人的友好礼仪,乔惑夸张地“嘶”了一声,把爪子缩回去揉了揉,委屈巴巴地撅了撅嘴:“干嘛呀。”

  “你什么时候来上海的?”秦救一对着乔惑以前身为警察的职业病就冒了出来,不盘问点什么就浑身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