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北京
�一个抱腿地上前劝架,所幸杜予声和秦救同时冷静了下来,没再继续动手。

  秦救慢腾腾地站直,在南宫洋万分紧张的注视下合上自己行李箱,最后拉好拉链,他听见金属的碰撞发出尘埃落定的声音,不禁有些恍惚,三年前他似乎也是这样拾完东西,就滚出了家门,滚出了北京,滚来了上海,如今他要以同样的方式,滚出上海,再滚回北京。

  三年多过去,唯一没变的只有轮子在地上摩擦滚动的频率。

  鞋尖越过门槛,站在门口一直毫无动静的人如沉睡中惊动了梦魇,浑身颤抖了一下。

  “秦救。”杜予声脱口喊出他的名字。

  秦救松开行李箱冰凉的拖杆,转身一把抱住杜予声,伸出一只手与他十指相扣,力气大到手指通红关节青白,杜予声感觉自己的手膈到了什么东西,浑身一震。

  秦救把下颚抵上他吻过千百次的肩膀,用呐喊过”我爱你”的唇轻轻道:“别说了。”

  留着吧,你的骄傲。

  至少你一往无前的勇气,我已经下了。

  那天杜予声把一生中能遇到的所有负面情绪和着血和泪一并嚼了,生生咽下去后放肚里煎了又煮,搅得他胃里一阵又一阵的抽痛,才稍稍把它们消化了。

  在原地头晕目眩半天后,他慢慢把手抬到眼前,一点点张开手心。

  金属制的环躺在手心,在纵横交错的掌纹上烙下一个泛红微陷的圆形。

  上面还残留着另一个人灼热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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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燥了半个月的北京终于闷不住,天空连打雷带闪电,一路吼叫畅快淋漓地落了一场大雨。

  秦救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秦医给自己发的教程给祝心兰揉腿捏肩。

  “每次下雨我这腿就和动不了了似的,扯着疼。”祝心兰敲了敲另一条腿的膝盖。

  秦救把她的腿放下,卷了卷袖子开始给她捏肩:“怎么不在医院呆着?”

  “医院呆着闷,”祝心兰说,“而且你爷爷现在有你姐姐照应着,我去反而是给她添乱,回来和你说说话也没什么不好的。”

  秦救点点头,嗯了一声。

  祝心兰抿了抿干燥的唇“你学校那边......都处理好了吗?”

  “和辅导员说过了,有一门选修还没结业,找人帮忙点名了。”秦救说。

  祝心兰笑了起来:“看看你们现在的大学生哦,连课都不上了,我们当年可是巴不得追着教授跑的。”

  “所以现在的大学比以前好考多了。”秦救微微提了提唇角。

  祝心兰看着他的神色,犹犹豫豫地搓着手问:“你和小杜怎么样了?.......断了吗?”

  “嗯,”秦救的语气平稳,“断了。”

  祝心兰看着他没有波澜的表情,缓缓地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

  秦救点点头,把手从祝心兰肩膀上拿下来:“我去拾一下行李,您还有事要帮吗?”

  “没了没了,你也去歇歇吧,刚回来衣服都没换就被你姐姐使唤过来照顾我,”祝心兰冲他挥挥手,“别管我了。”

  秦救从沙发的镂空格子里拿出一条毯子盖在祝心兰腿上:“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