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部分

  我抬头看他,他说:“奴兮变得更漂亮了。”

  我破涕为笑,说:“你在外面什么时候学得油腔滑舌了?”

  他装出一种无辜的样子说:“我说的可是实话。”

  他说很想喝我泡的茶,我便邀请他到小雅斋去。一路上我喋喋不休的问他好多在宫外在军队的事情,他就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趣事说给我听。

  到了小雅斋,我为他泡了一杯茶,善善为他端来了瓜果。

  他举止稳重,少了几分少年时的张扬和轻浮。

  我看着他,起身,默默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

  我靠着他,就像小时候一样。

  他伸手抚摸着我的头发,他的手宽大厚实了许多,但却轻柔无比。

  我的心像平静毫无波澜的湖面,与他在一起,少了像权禹王那样的紧张心跳,但却无比安心随意,自然而然。

  我注意到他手上有一小道伤痕,我问:“在军队是不是很辛苦?你天生富贵,原本可以不那样辛苦…”

  他回答说:“这点苦不算什么,苦的是…”相思之苦。

  但是他没有说,他没有让我为难,我不能不感激他的体贴。

  夏天酷热而干燥。

  因为晌午很少有人来拜访,小雅斋里也不过是些侍候的女眷,所以我午睡时也只穿了一件束胸,下着亵裤,外面罩了件透明的粉红纱衣,肩膀手臂和腹肚都l露着,昏昏而睡。

  善善在屋里放了几块冰,使屋子顿时凉快不少。

  我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猛然被善善摇醒,善善急切的说:“小小姐,皇上来了呢!”

  我一听慌了神,连忙找了件旁边的罩衣披上。

  可是我还没穿完,皇上已经大踏步地进来了,他看见我还半l着的肩膀,一愣。

  我有些脸红,和男女之间无关,我一向视他如父亲,只是觉得自己衣冠不整,有些惭愧。

  皇上咳了咳,先背过身去,我趁着这个机会连忙把自己的衣服穿好。

  我收拾好了,再连忙向他拜安。

  我像个犯错的孩子,说:“奴兮失仪了。”

  他也略有责备的说:“高贵的女子无论何时都要恪守礼仪规范,应该时刻把礼仪铭记于心。你今日实在太大意了。”

  他看我委实难受的样子,语气软了下来,说:“不过今日的确燥热,也情有可原…”然后吩咐善善多取些冰块儿过来。

  我为皇上泡了杯冰过的茶,皇上喝了一口却没有接着喝下去,只是说:“拿点酒过来吧。”

  我一惊,但是心想还好平时有备下一些陈年佳酿,于是唤婷仪取了过来。

  皇上喝了口酒,望向窗外吱吱叫的蝉说:“晌午总甚是聒噪。”

  我心中一笑,想:心静自然凉,皇上也许是心中烦乱吧。但是我也没有说出口,只是说:“那奴兮给皇上抚一段琴吧。”

  我唤宫人取过绕梁琴,弹了一曲《流水》。

  皇上半眯着眼睛听着,眼神有些朦胧,良久说了一句话:“酒不醉人人自醉。”

  今天是太后的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