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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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不相瞒,我是被那股强烈的柠檬酸味勾起了饿意,最终睁开了眼睛。

  病房里安安静静,我向旁边瞥了一眼,刚好对上陈太太红肿的双眼。

  她扑过来,握着我的手:“灿灿,你吓到我啦!没事吧!身体还好吗!”

  我想出声,却发觉大概是昨天被呛得太撕心裂肺,现在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我只好用眼神示意。

  好在我们母子一场,默契还是有的。

  陈太太立刻意会:“昨天下午垣徵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

  什么,电话?说好的没有国内电话卡只能见面聊呢?!

  “咳咳,不是,我想小年轻还是要稳重一点……不是,我想说的是——”

  “昨天是垣徵抱你下的车!”陈太太眼冒星星,“哇,那身板,那长腿,灿灿,这一波你不亏呀!”

  我还能说什么呢?

  之前也说了我一生气就想冷笑,但我在陈太太和老陈面前从来都是乖巧的孩子,因此硬生生忍住了。

  我摸了摸手机,不在身边。

  陈太太看我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忙拍打小助理把手机给我递上来。

  我怏怏地接过来,迅速打字。

  陈太太凑过来,一边看一边念出声:“最近可以不见他吗,我现在身体不太舒服,不能传染他。”

  主要是心灵受到暴击,泪腺也是。

  “灿灿,”陈太太热泪盈眶,“你怎么那么体贴!我马上通知垣徵,绝对不能辜负你的好意。”

  我保持微笑就好。

  也不知道陈太太跟费垣徵说了什么,总而言之,在我住院(其实完全没必要)的几天里,那股令我窒息的洋葱味再也没有出现过。

  心情也逐渐明朗起来。

  期间丁邡和其他小伙伴问候了我几回,我都打个马虎眼混过去。相亲现场正值青春的男青年公然晕倒,这说出去说不定能上社会版或教育版,标题我都能想到,什么“当代青年人的身体素质与社会发展的必然性”啦,什么“男孩体弱竟成为潮流”,吧啦吧啦的。

  本来我以为这场堪称鸡飞狗跳的相亲已经到此为止,至此男婚男嫁各不打扰皆大欢喜,万万没想到居然还能有后续。

  费垣徵主动加了我微信。

  用户名kevin,头像是粉红甜心系,附带验证消息——宝贝儿,哥哥知道错了,同意申请吧!

  没过几秒又发来一句。

  那天我是真堵车啊,我都认错了,消消气嘛,气到自己可不好。

  我不禁一阵恶寒。

  组长路过我无意看到这一句,意味深长地打量我一眼。

  我立刻收起手机正襟危坐。

  她颇有些遗憾地收回视线,清清喉咙道,灿呐,听姐一句劝,这种渣男还是留给其他白莲花绿茶婊吧!

  我很懵圈,然后被科普了劈腿渣男假意挽回前任的一百句经典语录。

  受教了。

  但我不能跟他断绝来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