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春云

  媒人往返了几次,终是不兔,郑厚德无奈只得忍耐。当时若是刘公允了,却不省好些事只因执意不从,到后生出一段新闻,传说至今,正是:只因一着错,满盘俱是空。却说刘公推辞了郑家,央媒人杨二嫂到张家去说儿子的姻事。原来张寡妇母家姓杨,嫁的丈夫张良,原来是旧家子弟,自十六岁做亲,十七岁就生下一个女儿,唤名秋萍。才隔一岁,又生个儿子,取名张浩,小字孩郎。两个儿女,方在襁褓中,张良就亡过了。亏张寡妇有些气节,同着养娘,守这两个儿女,不肯改嫁,因此人都唤她是张寡妇。光阴荏苒,两个儿女,渐渐长成。秋萍便许了刘家。孩郎从小聘定善丹青徐恒的妇儿文秀为妇。那秋萍、孩郎生得一般美貌,若良玉碾成,白粉团一般,加添资性聪明,男善读书,女工针黹。还有一件,不但才貌双全,且又孝悌兼之。闲话休提。

  且说杨三嫂到张家传送刘公之意,要择吉日娶小娘子过门。张寡妇母子相依,满意欲要再停几时。因男婚女嫁,乃是大事。只得应承。对杨二嫂道:“上复亲翁亲母,我家是孤儿寡妇,没什大妆整奁嫁送,不过随常粗布衣裳。凡事不要兄责。”杨二嫂复了刘公,刘公备了八盒羹果礼物并吉期送到张家。张寡妇择了吉期,忙忙置办出嫁东西,看看日子己近,母女不忍相离,终日啼啼哭哭。谁想刘胜因冒风之后,出汗虚了,转为寒症,人事不省。十分危笃。吃的药就如泼在地上,一毫没用,求神问卜,俱说无救,吓得刘公夫妻魂胆具丧,守在床边,吞声对泣。刘公与田氏商量道:“孩儿病恁样沉重,料必做亲不得。不如且回了张家,等待病痊,再释日罢。”田氏道:“老官儿,你许多年纪了,这样事情难道还不晓得,大凡病人势凶,得喜事一冲就好了。未曾说起的还要去相求,如今现成事体,怎么反要回她”

  刘公道:“我看孩儿病体,凶多吉少,若娶来家后冲得好时,此是万千之喜,不必讲了;徜或不好,可不害了人家子女,有个晚嫁的名头”田氏道:“老官,你但顾了别人,却不顾自己。你我费了许多心机,定得一房媳妇。谁知孩子命薄,临做亲,却又患病起来,今若回了张家,胜儿无事,不消说起,万一有些山高水低,有什把臂,那原聘还了一半,也算是她们忠厚了。却不是人财两空”

  刘公道:“依妳便怎样”

  田氏道:“依着我,吩咐了杨二嫂,不要提起孩儿有病。竟娶来家,就如养媳妇一般,若孩儿病好,另择日结亲,倘然不起,媳妇转嫁时,我家原聘并各项使费,少不得扳足了,放她出门,却不是个万全之策。”

  刘公耳朵原是棉花做就的,就依着老婆,忙去叮嘱杨二嫂不要泄漏。

  自古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事却偏让张家知道了。欲知张寡妇如何知道,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回李管家偷张寡妇

  诗曰:

  莫将我语和他说,他是何人我是谁。

  却说刘公便瞒着张家,哪知他紧隔壁的邻家姓李名水,曾在人家管过解库,人都叫李管,为人极是刁钻,风流成性,时常挑逗艳丽的女子,尽干些不正当的儿女勾当。瞎地里和张寡妇瓜葛不断。因他做主管时弄了些不义之财,手中有钱,所居与刘家基址相连,欲强买刘公的房子,刘公不肯,为此两下面和意不和,巴不能刘家有些事故,幸灾乐祸。晓得刘胜有病危急,满心欢喜,连忙去报知张寡妇,亦过一下男女之事。

  这晚,李水悄然来至张寡妇家,此时,夜静人亦睡。唯宥张寡妇屋子灯火通亮,李水推门,门已上栓。从门缝往里一瞧,那张舞妇正脱衣哩。上身的衫子己除去,露出一对雪白硕大的奶子,一颠一颠的。她又宽去腰带,把裤子轻轻向下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