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春风
�子死了,赵甲也死了,赵甲娘子反嫁了周乙为妻。正所谓:

  试看檐头水,点滴不差池。

  且说万历年间,苏州府城,有个娄门外地方,姓顾的外郎,有两个儿子,都从师读书。一个女儿大姐,生得如花似玉,真正赛过西施。从小见哥弟读书,他也要读,就识了满腹的字。看些戏文小说,见了偷情的事,他就骂道:“不长进的淫妇,做这般没廉耻的勾当。”只有一件:日常间梳好头儿,掠好鬓儿,扎缚一双好小脚儿,穿的衣服,务必要鲜鲜润润,里外都新。他父亲是一滑吏,又是乡里小户出身,不肯十分做绫罗的。他苦苦的再三要好,就闲在家里,也打扮得妖妖娆娆,千人道好,万人道强。

  偶然一个江西算命的,他父亲请到家算命,算到大姐的,那先生啧啧的赞道:“好个女命做有名目人家的媳妇,手执权柄,做财主婆。只是金水在命同宫,好色欲而假清高,第七夫宫生了孛星,招夫必然贪色,庚辰生,生在八月,又是酉时。果老五星上说得好:申子辰,鸡叫乱人伦。连亲生骨肉,不要怪我说,也要做出丑事来。又乙与庚合,有庚合两乙,四重夫星,必竟夫命硬,似他才没鸳鸯拆散的苦,日下红鸾天喜动了,该有人求亲,不可错过,错过反要生灾。”顾外郎道:“正有一个张监生家,他第三阿郎,在这里求亲,被我讨得八字在此,求老丈一看。”那先生问了八字,细细轮算,笑道:“好得狠好得狠这小官大你令爱二岁,丁丑生,今年二十岁了,己酉丑,跃马南方走。他枕花煞在午宫,却有当年流孛星,也在此宫吊照。妻宫命又硬,煞又重克他不动的,正好做一对风流夫妻,该许他该许他”算完了这女命,又把合家的算了。顾外郎送了先生命金,送他出了门。进了门就对老婆说:“叫媒人允了张家亲事。”

  其时提学按临昆山,读书的,都去考科学考进学,顾外郎的大儿子,略晓得些之乎者也,只因父亲要一个秀才支撑,就费了三百馀金,钻谋进学。从来新秀才送入学,回家拜了家堂,参了父母,就与姊妹兄弟对拜。这顾大是乡里书痴,看得秀才天大地大。拜过了家堂父母,便大模大样道:“我如今是皇帝家的人了,妹妹弟弟都该拜我。”那吹手与拿旗的,都笑起来,顾外郎喝了一声,顾大只与妹弟作了两个揖,也就罢了。诸亲百眷,大半乡里来的,称贺已毕,入席吃酒。有请为证:

  乡村最广是肥牛,见领蓝袍即状头;

  不是秀才才学好,衣冠怎便冰猕猴。

  且说顾大这一夜,自道是个秀才,手舞足蹈,也不管老官在面前传杯弄盏,吃得烂醉。顾外郎肚里,却有三百两头的懊恼,见他如此狂放,好生不快,对他道:“你的酒够了,且进去罢”顾大只得抽身入内。因进门的时节,看见妹子打扮得妖妖娆娆,又想算命先生道:“申子辰,鸡叫乱人伦。”忽然醉后动了禽兽心肠,要去偷妹子。

  那顾大姐,原独自一个睡在后楼一间小房里。只因夜深,先去睡了。顾大轻脚轻手,走到楼上来。无巧不成话,因顾大姐倦了去睡,忘记闩房门。顾大轻轻一推,早已推开,桌上的灯,已半明不减了。顾大轻轻走到床前,听得微微鼾声,如已睡熟。竟脱了裤子,扒上床去,把手先去摸屄。

  顾大姐是极睡得惺忪的,陡然惊醒,问道:“阿呀,是那个”顾大道:“妹子不要嚷,是你哥哥,新秀才”一头回答,一头已捱入被里去了。顾大姐大叫起来道:“阿哥强奸妹子好没廉耻的乌龟”顾大用强,竟把他两腿扑开,拿屌往小屄里乱搠,还亏黄花女儿,再搠不进。顾大姐大嚷大叫,顾大只是不放,忽然大泄,那精流了满屄门,顾大姐见他不肯住,叫喊又没人听得,心慌意乱,把手在他脸上乱挝,挝了三四条血痕,顾大才跑下床走了。

  顾外郎的妻房,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