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
  王元薇难得的顶着两个黑眼圈起床。

  祁景之没有回卧室,没有回她消息,那杯牛奶也放在原处动都没有动。

  上下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他,她重新回到书房门口。到底是抬手又敲了敲,仍然没有回应。

  她转身要离开,步子还没迈开又转了回去,握住了门把手。门居然没有上锁,王元薇心头闪过一丝异样,推开门迈步进去。

  偌大的书房空无一人。

  哦,原来祁景之已经走了。

  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失落,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她摸出手机给他发了消息,“昨晚睡得如何,吃早饭了吗?”想了想,又把之前的动态转成了仅自己可见。

  上课的时候,她心不在焉频频走神,错了好几步动作。本来她很喜欢舞蹈课,现在觉得乏味漫长,总是惦记着手机。

  然而,祁景之还是没消息。之前是他追着她对话,现在情况变了,她开始期待他的回复,发一些可可爱爱的表情包。

  其实一点也不可爱,倒显得她傻气。

  屏幕上的人着实碍眼,她把手机扔到一边,翻过身准备睡觉。黑眼圈是损害容貌的大杀器,她不愿意当熊猫。

  说起来,她还养过熊猫,就在皇家园林里。现在连熊猫都养不了,要天天去上课,还要费尽心思去哄男人,有什么好的?

  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算是在大殷,出嫁妇人也有看美男子的权利。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只是赞叹一下,又不是要齐东民做男宠。

  再说,她以前也夸过,没见祁景之反应这么大。

  就算是称呼失当,不过是口误罢了。他可是有一群女人可以名正言顺称呼他“老公”。

  不只是口头上的“老公”。

  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王元薇冷静下来,她再怎么焦心,他不愿见不愿听,都是枉然。无用的哀愁只会伤及己身。

  为了男人不值得。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半梦半醒间,王元薇不自主的伸手探了探身侧,只摸到一片冰凉,枕冷衾寒。

  但是没关系,她已经习惯了。

  习惯孤枕独眠,习惯宽容大度。不然光是因为称呼吃醋,她早就被酸死了。

  爱意正浓的时候,酸意是调味剂。你怎么造作都是情调,祁景之言笑晏晏,“阿薇原来是个小妒妇,朕以后只守着你可好?”

  或许他有几分真心,但祁景之不只是她一个人的丈夫,还是别人的丈夫和父亲。他怎么可能只守着她一个人。

  甜蜜的话只能听,不能深信。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等到他疲惫厌倦了,酸意就成了错处。哪怕她忍着委屈耗尽力气去体谅他,小妒妇还是成了不能容人的真妒妇。

  她哪里不能容人呢?后宫诸人提起她不都是交口称赞的么?

  她可以笑对祁景之被别人请走,甚至面不改色地主动将他推出去,她不再需要等待丈夫的垂怜了。

  由爱生痴,由爱生嗔,由爱生妒;

  不爱不妒,不爱不惧,不爱不忧。

  所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