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
,弯下腰来用手试他的鼻息。还有气,但是很微弱。庄丽不相信马小波能气成这样,认定是在吓唬她,瞧见他这副样子,心里已经软了,嘴上还很硬,骂道:“你装什么死呢,起来做饭去,我饿了。你听见没有!”马小波眼皮动都不动,看样子心已经死了。这是庄丽最不想要的结果,她需要这个人为她疯狂,而不是对她心灰意冷,一时恶向胆边生,吓唬马小波:“你再要装死,我就把你拖到楼道里的垃圾口扔下去。”见马小波还是没反应,真就拉起他的两条腿,费劲地向客厅拖去。

  马小波的脑袋撞到门框上,皱了皱眉头,没吭气,任凭庄丽摆布。庄丽把马小波拖到客厅,又改变了主意,把他拖进了卧室。马小波以为她回心转意了,要把自己往床上拖,没想到庄丽却把他往床底下塞。两条腿先塞进去了,肚子进不去,庄丽又忙着来搬他的脑袋。马小波忍俊不禁,想笑,又怕前功尽弃,干脆一咧嘴哭了起来,没有泪水,用手捂着脸。庄丽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叫道:“哭!今天哭不出眼泪来再说!”马小波想到自己一个男子汉,如今被老婆到这步田地,念及平日的c劳辛苦和为伺候老婆费尽心机,不由悲从中来,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

  庄丽蹲下来,掰开马小波的手,竟然真的看到一张泪流满面的脸,呆了呆,想到他平时对自己的好,心肠就软了,再加上玩够了也玩累了。就顺势坐到马小波身边的木地板上,使劲把他扶起来,抱到自己怀里。劲用得很大,心里还是对他有气。马小波却哭起了劲,眼泪一股一股的。庄丽想安慰他,脱口而出的却是:“哭!哭什么哭,我哪里对你不好了?”马小波开始诉说了:“妈啊,你真不值得啊!”庄丽不解地问:“怎么又想起你妈了,你妈怎么不值得了?”马小波哭道:“妈啊,你为了我们兄弟几个,天不亮就下地,半夜了还在地里干活,我从五岁起就摸黑到地里喊你回家吃饭,那时候野地里有狼啊!妈啊,你不怕累死,就不怕儿子让狼叼走吗?你辛苦半辈子,总想让孩子们都出息,都到城里上班,好过上好日子,可是现在儿子们都出来了,都有本事了,你还在村里受苦。你把儿子都送到了城里,觉得他们都过上了幸福生活,可是我现在过的什么生活啊?我惹不起这个女人啊!妈啊,你真不值啊,干什么起早贪黑的,早知道这样你早些回家吃饭,受那么多苦干什么!”马小波牵动了衷肠,不禁号啕起来,庄丽是跟着马小波回过几次农村的,有产生联想的基础,不知不觉受了感染,眼圈也红了,抱住马小波柔声说:“宝不哭了,都是我的不对,我不该不体谅你,不该对你太厉害。”

  马小波被触动了近三十年的个人苦难奋斗史,当然要哭个痛快,哪里管她是否已经认错。一直哭到满头大汗、浑身绵软,马小波才悸动着安静下来。庄丽舒口气说:“妈呀,想不到你这么难缠!”她把马小波往床上拖,拖不动,哀求他:“宝听话,地下凉,别把腰弄坏了。”马小波借题发挥道:“我死了好啊,死了你好跟上初恋情人过幸福生活!”庄丽一听就放了手,怒道:“去去去,想死死去,给你两句好话你就登鼻子上脸了!”马小波的脑袋磕到地板上,呻吟起来,庄丽帮他扶住脑袋问:“起不起来,不起来永远别起来了。”马小波顺坡下驴,颤颤巍巍龇牙咧嘴地站起来,爬到床上去,顺手把庄丽也拉到床上,抱住她问:“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经常和那个人在一起?”庄丽皱着眉头问:“哪个人?”马小波说:“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庄丽白他一眼说:“不是!”

  马小波哀哀地说:“我知道我没本事,你瞧不起我,可你别侮辱我,你要觉得他好,就跟他去,我送你一份丰厚的嫁妆。”庄丽又好气又好笑,故意说:“好啊,我听听你给我多少?我满意不满意。”马小波挥挥手郑重地说:“所有的存款和财产都是你的,房子也归你了。”庄丽说:“全给了我那你怎么办?”马小波说:“我什么都不要,我要离开这里,去南方打工。”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