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烧霜(9)
  林霜霜有时候睡到半夜,突然惊醒,何劭闭着眼,手拍着她的后背,哄她入睡。

  她身体松懈下来,心仍惴惴:“我本来就烧坏了脸,老了会更丑,你会不会找小姑娘?”

  “不找。”

  “真的吗?”

  “我保证。”

  听罢,她才安心窝进他怀里。

  有时是:“他又踢我了,这么皮,不会是个男孩吧。”

  “男孩像你?”

  意思说她小时候皮。

  换来她一记巴掌。

  对于性爱,林霜霜孕后的瘾反而更大了。过了头几个月,她开始求欢。何劭一开始用口,用手,后面实在捱不过她的讨要,才插进去。

  隔着她的孕肚,何劭不敢太重,咬牙忍着把她肏到哭的冲动。

  但林霜霜不会哭,尤其是在床上,被肏晕也不会哭着求饶。她的前半生,一直坚持着她的傲气。

  林霜霜心里涌起绵绵的爱意,像盛夏时分,月光下的水塘,蜻蜓落在水面,泛起圈圈的涟漪,远远的有犬吠,萤火虫穿梭在草丛间,莹亮的一小点儿,宛若星星坠落人间,稻田里的青蛙呱呱不休,和蝉鸣合奏。

  她喜欢夏天,就像她喜欢何劭此时此刻的温柔。

  眼前的黑暗物化成一整块实体,压薄,铺平,裹住他们两个人。

  他们亲密无间,他们合二为一。仿佛就要这么相拥着,一起堕入轮回道。

  如果渴望和何劭做爱是爱他,那林霜霜现在,应该是爱极了他。

  她怀了他的孩子,他插在她体内,轻轻抱着她。

  他们灵肉都是融合的。

  什么地老天荒,海枯石烂,都比不上此时叫人心眩神迷。

  何劭射在她的腿心,她吁吁地呼气。他从开水壶里倒半盆热水,浸湿毛巾,拧干,替她擦拭下身。

  林霜霜抚着肚子,脸上仍留着高潮时的绯红。

  “何劭。”

  她声如蚊蚋,他腰弯得更低,迁就床的高度,林霜霜更好一抬手,抚着他的后颈。

  他有许久没理发了,头发又长长了,他发质偏硬,摸着并不舒服。

  她仍是眷恋地,一下一下地抚着。

  何劭没有动,像只晒太阳的猫咪,任由她顺毛。

  林霜霜的嗓音带着哑,还有欢爱过后的甜腻。

  她睁开眼睛,一片黑影覆盖住它们,他看不清她眼里的内容,也看不出她的欲语还休。他以为她只是累倦后的撒娇。

  他亲亲她的唇,说:“快睡吧。”

  他替她掖好被角,趿着鞋去洗毛巾。林霜霜又甜又怨地想:真是根实木头。

  *

  林霜霜在家里度过最惬意的几个月,也是在家里生产。

  林母就是在家里生的几个孩子,有经验,她来替林霜霜接生。

  林霜霜疼得撕心裂肺。她觉得下体被无数的手撕扯着,子宫被置于绞肉机中,血肉、灵魂都要被绞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