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渡雨(18)
蜜意。

  瞿奕早已得知瞿渡和谷钰同居的事,却不知如何横加干涉,只好故作不知。

  当下撞见,局面尴尬。

  瞿渡倒很坦然:“爸。”

  瞿奕关切道:“伤怎么样?恢复得怎么样?”

  “还好,下个星期拆线。”

  “就算自己是医生,也要注意点。”

  “我知道。”

  父子俩二十几年始终血缘牵连,并无过厚亲情。瞿渡早早独立,极少与瞿奕交心谈过。

  一别几年,面见过几回,关系却更为生疏。

  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话,瞿奕没待多久,接了个电话,便说有事要走。

  谷钰循礼说:“爸,我送送你。”

  两人一路无话。

  至电梯口前,瞿奕才说:“不管是不是孽缘,你妈该做的已经做尽了,兜兜转转,你们还是重新在一起了。我老了,也管不动你们了,你以后就跟你哥好好过。我亏欠你们兄妹俩太多,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管这段姻缘。”

  听说沉宛清生了个儿子,如今也上小学了。他瞿家血脉,也未必要靠瞿渡延续,不然他何至如此大方。

  谷钰口上却说:“谢谢爸。”

  “回去吧,我有司机在楼下接。”

  谷钰站在原地,看电梯门合上,才转身回病房。

  瞿渡拿着她没削完的苹果在啃,“你跟他说什么了?”

  “没聊什么,”她趴在他床边,仰脸看他,“他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瞿渡笑了声:“他不同意又能如何。”

  “你好狂啊。”她手指放在他受伤的左臂上,羽毛般轻抚,隔着纱布,毫无所觉,但瞿渡能感受到她的眷眷温情。

  “要是你再狂一点,也不至于这样。”

  当时,持刀者第一次砍他没砍中,又发了疯般乱砍,差点误伤无辜。是瞿渡拉了把那病人,才被伤至此,而那病人,只受到些轻伤。

  面对记者,他没有完全照实说。

  瞿渡安抚性地抚了抚她的头发,“情况太紧急,不容我多想。”

  若不是他动作快,那病人肯定会命丧刀下。

  事后才有后怕,万一再也见不到谷钰,她会不会难受死。

  还好,没有“万一”。

  谷钰坐直身,对上他的眼睛,“我很自私,我只想你好好的。”

  瞿渡懂。

  “不会有下次了。”

  他向她保证。

  *

  舆论所迫,伤人者最终判了刑,他的家人也向瞿渡赔礼道了歉。

  瞿渡伤养好后,继续投入工作。

  他养病期间,付绫言和夏玏等人都来看望过。一面夸他真勇敢,真汉子,一面又骂他蠢。

  得知他刚好就开始工作,付绫言感叹:真是个好医生。

  瞿渡自己则说:要赚钱养老婆,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