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枯秋(6)
们都很奇怪。

  回到家,杜浩先去洗澡。

  客厅,知秋跪在地上,一样一样地把东西摆出来。

  蒂芙尼、卡地亚、施华洛世奇、古驰……东西不多,但都不便宜。有的是自己攒钱买的,大部分是别的男人追求她时送的,也有杜浩送的。

  它们昂贵依旧,在知秋眼里,却一点点变得黯淡,与人造革皮、成本几块钱的首饰相差无几。

  她又将它们收回箱子。

  杜浩从浴室出来,衣服穿得谨严。

  知秋微躬着身,t恤领口很大,胸口一片春光乍泄。

  杜浩目光往上头溜了一下。

  也只是瞥了一眼,眼睛很快转过去。

  这近一个月来,他都是这样,不给她任何“爬床”的机会,行为举止无比君子。

  先前,知秋尚可理解——她在坐小月子嘛。但现在,她恢复好了啊,他怎么还这样?

  想不通就问。

  杜浩说:“最近太累,不想做。我先去睡了。”

  知秋没作声。

  知秋洗完澡,发现杜浩卧室灯还亮着,隐约有刻意压抑的低喘声传出。

  她想了想,折回浴室,将花洒开关打开,再蹑手蹑脚推开门。

  杜浩侧对她,下半身光着,手在那粗长一根上快速撸动着,他额上汗出得厉害,多得随着脸颊滑下来。

  没几分钟,他手一松,马眼大开,一泡浓浊的精液喷射而出。

  杜浩跌坐在床上,撑着床沿,一副餍足的模样。

  知秋心冷了。他哪里是没有欲望?只是不想跟她做!

  知秋不怀疑他的心会变,但男人对心爱女人保持柳下惠的品性,除了性无能,还有什么特殊原因?

  她不想瞒自己,是因为刚刚流过产。

  以前,她来月事,他也很难按捺住,这都过去多久了,她不信是这个原因。

  求欢这事,有时是情趣,有时是低贱,得看什么情况。

  她这时候冲进去,指责他不和她做爱,是哪种呢?

  知秋去浴室关掉花洒,回自己房间,把被子拉过头顶,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爱咋咋。

  他去找别的女人也好,自慰也好,都跟我没有关系。我还缺他一个男人咋的?老娘一挥手,想跟老娘上床的人得排到郊区,你算老几?

  知秋想着就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算算,这几年流的泪,似乎都闪着杜浩的名字。

  哭到后面,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朦胧中,有个人走进来,躺在她床边,将被子轻轻扯开,掖在她颏下,凝视她很久。

  她知道是杜浩,也知道这一切,可意识太沉,她醒不过来。

  杜浩的手抚在她脸上,轻柔地,怜惜地,随即,轻叹一声:“哭什么啊……”

  他因学习、工作,手掌上积了薄茧,有些粗糙。

  知秋想,是她哭得太大声,让他听见了吗?还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