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晏清(1)
emsp;何清吐吐舌。

  瓷碗被何清搁在一边,他盛了两碗,端上桌。

  余海晏尝了口,又鲜又甜。红枣炖烂了,味道都融进了汤和肉里。

  “晏叔。”何清托着下巴。

  “嗯?”

  “我几岁认识你的?六岁,还是七岁?”

  余海晏抽张纸巾,吐了红枣核,抬眼看她:“问这个做什么?”

  何清嗫嚅:“就问一下……”

  “六岁。”

  那时他刚搬来,她小学第一天上学,他却是叼着个馒头,攥了本单词本,急忙出门,去乘公交。

  何母牵着她的手,准备送她去学校。她头上编着辫,穿着粉色裙子,连圆头皮鞋也是粉的。

  正好碰上,何母晃了晃她的手:“清清,叫哥哥。”

  何清大眼睛瞅着他,笑出小酒窝,“哥哥好。”

  他瞥她一眼,潦草点头。

  ……

  她小学跳了一级,现在都十六了。

  回忆是件可怕的事,这么一想,就感觉时间过得飞快。

  何清跑回房间,从课本里扯出照片,连带着马克笔,一起给他,脸上堆着笑:“都十年交情了,晏叔,你给我签个名呗。”

  余海晏舀了勺汤,慢慢地抿着,见状,稍稍放下调羹,斜眼瞅她,“帮别人要的还是你要?”原来是有事相求,才打出感情牌。

  《定疆》剧照,专门用以签字的金属色笔,有备而来啊。

  “有区别吗?”

  他转过眼,继续喝汤,“只给你签。别人就算了。”

  何清摸摸鼻头,“就当给我签呗。”

  “拿来吧。”余海晏笑了,“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只能当做不知道咯。”

  何清忙递去,他三两笔签了。龙飞凤舞的名字,和他教她写作业时的字迹浑然不同。

  放下笔时,他问:“学习怎么样?”

  “忙。”何清一皱鼻头,“寒假才十来天假。”

  “明年六月就高考了。快了。”

  何清重新坐下,晃着腿,看他。

  余海晏坐得脊背挺直,手腕轻搭在桌子边沿。手旁,是张餐纸垫着的吃得干净的鸡骨头、枣核。

  镜头里、镜头外,年轻、年长,他永远身形笔正。

  “那晏叔,你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都说成家立业,这业也立了,家庭呢?”何清有些紧张。他平常与他们联络,从不会提私人感情。他作风低调,从未闹过绯闻,但这不代表他没有心仪之人。

  “催婚了?”余海晏喝净汤,放下调羹,“八字还没一撇呢。”

  他这么一说,何清倒安心了:没有就好。

  *

  中午,何清做了饭,和他一块吃完,下午他回自己家午睡,何清和许柠柠发消息,说签名拿到了。

  许柠柠立马c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