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时年(5)

  邵江昀满百天,已是仲春。江烟带他拍了组艺术照。

  邵江昀满周岁,办满月酒,邵长昭给置办了五六桌酒席,三桌亲戚,两桌朋友同事。

  小家伙皱巴巴的皮肤长开了,宾客纷纷看着,有的说像江烟,有的说像邵长昭。

  他们给邵江昀塞着红包,说着祝贺话,小家伙不懂回,江烟挥着孩子的手,说,“阳阳说谢谢叔叔阿姨。”

  他也听不明白,光笑。

  下午,又开了间房,留下些人打牌。

  邵长昭作为东道主,只得陪着他们打。江烟抱着儿子,坐在一边。

  打了几把,邵长昭怕麻将声吵到孩子,让她先回家。江烟摇摇头,“我等你。”

  江烟堂哥笑:“瞧瞧,邵长昭,我妹是多好一媳妇啊。”

  邵长昭叼了根没燃的烟,过嘴瘾,也哼哧地笑,“是,顾家又懂事,在家又顺着老公,是吧?”

  江烟掐他,“别瞎说。”

  邵长昭装模作样地倒吸冷气,对她堂哥说:“夸不得夸不得。”

  一桌人哈哈大笑。

  江烟看了会儿,实在倦了,去沙发上坐着,没一会儿,和阳阳一块儿睡着了。

  屋里气氛热闹,叫牌的,叫好的,江烟睡得不安稳,翻来覆去,始终皱着秀气的眉毛。

  邵长昭叫了个人顶位,过去叫她。

  江烟迷迷瞪瞪醒来,脑子有些晕乎。那些声音没半晌停,吵得她神经弱。

  “打完了?”

  “没。”邵长昭抚着她的眉毛,细细软软的触感,“叫你回去吧。你着凉怎么办?”

  儿子倒是裹了一层又一层,不怕冻。

  江烟揉了揉额头,过了会儿,儿子也醒了。

  她抱着儿子,摇了摇,柔声哄着。孩子正断奶,哇哇哭着。江烟不忍心。

  邵长昭说:“当断则断,不能犹豫。”

  江烟瞪他:“敢情不是你儿子,你不心疼啊?”

  “女人家的,心软。现在不心狠,以后有得你疼。”

  理是这么个理,但真实践起来,还是舍不得。

  江烟低下头,看着儿子的哭得咯气,她拍了拍他的背,心疼得不行,“我也是第一次当妈妈啊。”

  邵长昭喟然,“没有怪你的意思。人生这条路,我们一直走。你跌了,我扶你;你累了,我驮你。我也在学习如何当好一个父亲和儿子,也在摸索,当好一个丈夫。”

  江烟眨了眨眼,他摸摸她的头顶,她说:“好。”

  晚上,回到家,江烟坐在床上,取出收到的红包,一一折叠分好,整理了一部分出来,问他:“这些先还给妈吧?”

  “你做主就行。”时间已晚,邵长昭打个哈欠,“早点睡吧。”

  江烟嘀咕着盘算,这些买衣服,那些还给谁……

  邵长昭被无视,很不满:“老婆。”

  “嗯?”江烟头也没抬。

  “来睡吧。”邵长昭一把拉倒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