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嫁】(2)
sp;片刻后,她拿着拖把走了出来,一声不吭的开始清理地上的呕吐物。

  “你晚上又加班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一句,但等后悔时,话已经进了她的耳朵。

  她应该没想到我会主动和她说话,注意力还集中在飞溅到四处的腥臭液体上。

  于是不自觉的回答了一句,“嗯”

  但随后她又抬起头看着我,“嗯”

  但她之前那一声“嗯”对我而言就已经足够了,经过今天晚上的大餐,我现在对加班两个字简直就是痛恨无比。

  我没再理她,转身进了房间,第一次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嘭”

  彷佛也关上了心门。

  我仰躺在床上独自生着闷气,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气父亲的无能,还是气她的自甘堕落。

  就在我情绪最低潮的时候,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我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有事”这次我并没有说没锁,而是有气无力的反问着。

  过了一会,外面传来她小声询问的声音,“你,你睡了么”

  “睡了。”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我在衣服都没脱的情况下扯过被子盖在身上。

  又过了好一会,她娓娓动听的声音再次传来,“你还没有洗漱,这样睡会不会不舒服。”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我一会去洗。”

  门外终于安静了下来。

  过了大约十分钟,我下了床,拿好换洗的内裤打开了门。

  开门的一刻我吓了一跳,因为她正面对着我的房门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拿着一个白色的袋子。

  看到我开了门,她也赶紧站了起来,只是双手紧紧抓住袋子,显得很紧张。

  我皱眉看着她,“你有事”

  她咬着下嘴唇,轻轻点了点头。

  随后走到我的面前,打开了袋子。我低头看了眼,发现里面都是一团团的毛线,最上面还有一张小票。

  “我想着你好像没什么过冬的衣服,所以我今天下班去了趟镇上买了些羊绒线,想趁着夏天给你打几件毛衣。虽然外面也有的卖,但还是自己打的比较紧致,穿起来也更暖和。”

  她的声音像是三九天里山谷间流淌下的一股温泉,轻灵婉转还夹杂着令人迷醉的暖意。

  我顿时感觉心中的戾气被这股温泉带去了遥远的他处。

  “所以你今晚没有加班。”我似乎是确认般的询问着。

  “嗯我刚刚在做事,所以没过脑子就回答你了。”她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在发现我的眉头还皱着时,她又赶紧从袋子里拿出了小票。

  “你不信可以看小票,上面有时间的。”

  我其实心里已经信了,但我依旧皱眉的原因则有些奇葩。

  因为她如此周详的对我解释让我有了一种很难描述的错觉。非要描述的话,那就是我感觉现在躺在沙发上的是我,而我是我爸爸

  “不用了,我相信你的。”为了不让她继续误会,我赶紧补了一句,于是她脸上那两个调皮的小梨涡又一次出现在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