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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一言难尽:“你拿咱爹跟皇上比,不是抬举爹?”

  这么说好像也对。

  皇上那是从小就跟名师大儒学的,不像自家父亲,从村学到镇学,能摸爬滚打出来全凭他自个儿能读,先生不咋会教。

  他早年还省,拿着笔墨纸都舍不得用,就折个小棍儿在地上比划,那笔字靠着抄书练起来一些,后来在府学也下了苦功,但真正写出感觉还是在上京之后,风骨这些是最近十来年练出来的。他这个情况,自然没法同皇上作比,字尚且如此,别说画了。

  卫成又把字画卷起来,装回锦盒里面,扣好,说:“大叔公收到应该挺高兴吧。”

  “肯定啊,这比给千两银子还痛快,银子用完就没,这个留着能当传家宝的。”

  “乡下的太爷爷要真能满上百岁就好了。”

  “那是你太爷爷的兄长,该叫堂曾祖父。”

  “那么喊着不亲热!”

  ……

  后来,拉着寿礼的马车就颠簸着出了京城,一路朝南边老家去了。京城这边改收礼收礼,该宴客宴客,他们最后在四进院这边热热闹闹的过了个年,又请人测过吉日,准备到三月里搬,正好在会试开考的时候。

  在那之前,九旬寿礼就先到了乡下老家,进后山村是在一月尾,卫家管事亲自来了,专程替主家送礼。马车就停在村口,管事下车来,跟人打听卫老爷子家住哪边,他一路找过去,见着人先弯腰作揖,说明情况,请卫家来几个人帮忙抬东西。

  大叔公全家儿孙齐出动,跟着还去了些看热闹的,锦盒装的御笔亲题字画卷轴被捧着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长长一串儿。

  这个时候其实还没到大叔公寿辰,但不打紧,管事眼看东西全运过来,都摆在院坝上,他就捧出礼单挨着读了一遍,读完将礼单送到寿星公手里。而后又拿出信来,把京城那边写的信读了一遍。读完他亲自取过皇上作的字画,开锦盒给寿星公看。

  大叔公熟门熟路拿拐杖敲了儿子一腿子:“还不打水来给我洗个手。”

  他儿子跑的飞快,赶紧去打了水来,洗干净手之后,他们才退开了小心翼翼的将字画展开。

  “认字儿的来看看,这是啥?”

  “是仙翁捧桃给太爷爷祝寿,看这上头还有只仙鹤,仙翁一定是骑仙鹤来的。还有这里,写着瑶池果熟三千岁,是说天上王母娘娘的仙桃三千年一熟,就是中间这个仙桃,太爷爷看到没。”

  “还有一句呢?”

  “我看看,那也是祝您长寿的。”

  “字儿那么复杂你都看懂了?”

  曾孙子嘿嘿笑道:“其实没咋看懂,底下写的不是九十春?那肯定是夸您高寿,不会是别的。”

  “你倒狡猾!”

  大叔公还在说曾孙子,给卫家送礼来的就帮着解释道,说那是海屋筹添九十春,海屋筹添这说法出自苏东坡,就是长寿的意思。

  大家伙儿还在那儿不得了不得了,说官老爷家的下人都这么有文化。

  “也就是认几个字,至于这套说法是跟老爷捡的,我们老爷拿到祝寿图后展开看过,解释了这上下句的意思,我听着就记住了。”

  “三郎在信上说他又升官了?现在是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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