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
地方自治机构正在力图通过幸存者的回忆来补全正确的记录;但有许多幸存者也如石沉大海一般杏元踪迹。有些驻在外国的军队全军覆没,所有人员音讯皆无。因此,记录很不完整。

  下田先是去了厚生省业务第二科查询,但没找到栗山的记录。随后,他又询问了负责陆军军籍的调查课,还是没有查到这个名字。

  剩下的只有栗山的原籍——神奈川县厅援救课的记录了。但那里也没有栗山的名字。据调查课的人讲,原籍神奈川县的人的军籍记录只保存下了三成、其余的都在战争结束时销毁了。

  神奈川县销毁的记录尤其多。麦克·阿瑟进驻日本的第一个落脚点就是神奈川县境内的厚木空军基地,所以该县烧毁的档案不计其数。栗山重治的军籍记录就是淹没在战争结束时的那一片混乱之中,和他本人一起永远地消失了。

  “杉并区井草二24号”。这就是从t大附属医院总务员那里得到的原护士长的住址。去了一看,原来是在一条社区的街里,离西武新宿线的井荻站有五、六分钟的路程。

  这套住宅虽小,但却整洁,四周环绕着篱笆墙,门牌上写着“坂野”。下田按了一下门铃,屋里的人应声作答。一位30岁左右的家庭主妇在围裙上擦着手,从门里探出头来。

  下田讲明了身份,井说想见一下坂野澄。那个主妇带着不安的神色说:“他乃乃带着惠子去公园了,您找她有什么事?”

  “没什么。我想向她打听点儿事。您不必担心。下田安慰她说。

  “是这样啊。公园高这几不远,我去叫她。主妇放心了。

  “不用了,您告诉我怎么走,我自己去找。您最好别空着门出去。下田出于职业的警觉忠告她,并问明公园的位置。

  从坟野家步行几分钟就到了那个小公园。说是公园,倒更像一个社区的街心广场。

  公园里有几条长椅、一副跷跷板和一架荡椅。荡椅中坐着一位年近七十,颇有风度的老太太和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

  老太太神态安详而又从容。可以看出由于儿女的孝顺,她的晚年很幸福。

  “您是坂野澄吧?下田径直走到老太太面前问道。老太太疑惑地抬起头来:是的,我就是,您是……”

  “我是t大附属医院的安木介绍来的。下田说出了告诉他地址的老总务员的名字。

  “哎呀呀,安木他还好吧?

  “嗯,他很硬朗,还在上班呢。

  “已经好几年没。见过安木了。他还在上班呀!

  “他让我向您问好。

  “您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儿吗?”坂野澄敛起了怀旧的情绪、用温和的目光看着下田。她的眼光虽然温和,但决不昏喷,甚至还带有往日大医院里护士长的威严。她毕竟指挥过众多的护士。下田首先问她记不记得一个名叫栗山重治的病人。她肯定地点了点头。下田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

  “知道他是什么军衔吗?”

  “这个嘛……”

  “知道是陆军还是海军吗?”

  “我只是隐约听说战争结束前他在九州的南部。

  “他加入了军人小组吗?”

  “军人小组比较松散,没有什么具体的特别规章约定。不过是这样一些病人总有意无意地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