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部分
弦似乎才从如梦如幻的境界中走了出来,喃喃的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众人又问他身上难不难受,左破弦才是发觉,身体上不但不难受,而且还舒服的很,唯有断臂之处兀自作痛,众人大喜,确信左破弦的波音已除,都嚷着要萧玉叶替他们解除。

  萧玉叶见师父临终前对自己讲的那断话,确实就是医治波音的办法,也是高兴,依照上法,替众人解毒,待得最后一个解完,已经是大汗淋漓,太阳也悄悄的露出了头来。

  众人原先对萧玉叶恨之入骨,如今却对她感激不已,虽是她在自己身上种下了波音,但在众人绝望之时,得她救治,都是激动,连连向他道谢。色无戒有些不解:“白云苍说波音没有破解之法,明显是不想救治中了波音之人,可他临死时为什么又要把解救之法告诉萧玉叶,如果他闭口不说,乞不是更能达到目的?”越想越是奇怪,其实除了色无戒之外,方腊等其他人也是大惑不解,但想到波音已除,不管白云苍心里怎么想,都已经不重要,而且知道,江湖百年恩怨,到今天已算是一个终结了。

  其实白云苍从开始就是一个有血有r之人,只不过从小受了太多的苦,他小时候被人追杀,看着父亲被人打死,看着母亲上呆自杀,过早的看透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以至在他小小的心灵上埋下了“仇恨”二字,使得长大了,也是难以自拔,忍不住要去破害别人。他到处扶危济平,或许正是一种补过的心理。当年做下武林十件惨案,他自然知道是禽兽的行为,他嫁祸红巾教,弄得武林几十年不安,自然也是知道全无道理,他心里虽这么想,可嘴上却不承认,就像他在众人面前说波音没有破解之法,却又把方法告诉了萧玉叶,他想做个坏人,但最终坏不到家。他一生中没有对手,最大的敌人就是他自己,他赢了任何人,却输给了自己,所以在临终的时候,他才会有那种似痛苦又是喜悦的表情,这些难以理解的道理,都随着他自己的死而长埋地下,没有人会去想为什么会这样了。

  身处华山之上,黑暗一旦破晓,光明便散向大地,早晨温和的太阳如日中天般的升起,照在众人的身体,众人无不感觉到舒心暖意,也觉有些累了。方腊一直被囚禁在劈斧石里,接触的全都是黑暗,而他从华山与少林的经书中所看到的,都是光明思想。他仰起头来,面对太阳光线,他的眼睛一时间睁不开来,只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的脑海中一时间想到摩尼教经典《下部赞》中的教义:“光明普遍皆清净,常乐寂灭无动诅;彼受欢乐无烦恼,若言有苦无是处。常受快乐光明中,若言有病无是处。如有得住彼国者,究竟普会无忧愁。处所庄严皆清净,诸恶不净彼元无;快乐充遍常宽泰,言有相陵无是处。”

  深受道教,佛教,以及摩尼教思想感染的方腊,一时间觉得,红巾教并不能完全概括他举事的核心,他把教义简明的归纳为“清净、光明、大力、智慧”八个字,他崇尚光明,噌恨黑暗,要把被黑暗囚制的光明分子给解救出来,让世界充满阳光。

  他将红巾教改为明教,以五种光明要素:太、气、光、水、火是为五明子,设制明教神五营,萧玉叶为光明左使,决定要将光明撒向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方腊三十年间,深受摩尼教思想的教化,但又皆之佛教与道教的融入,他所奉行的明教教义,又与摩尼教大相径庭,明教可以说是源自摩尼教,却并不是摩尼教,他是道教、佛教与摩尼教三者的产物,他是当时大宋史上又一个新式的宗教,方腊在众人面前详细说解明教教义核心与理念,教徒听得入神,都觉大是道理,都高呼光明万岁,方腊本来以为这一生中都会被囚禁,只到死亡,如今想到可以重见光明,正应了他教义的“光明”二字,他想到以后要做的宏图大业,不禁望着东升的太阳哈哈大笑,这个时候,他的眼睛已经适应过来,他不由的想到,黑暗终究是要被光明所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