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从小就怕。不过,嘉越不怕。”

  “他不怕?”

  “小时候,大家都叫他小火人,大冬天手脚都是暖暖的,恒温37°,身体倍儿棒。”

  “看不出来嘛。”沈清石笑了笑,“他那样的,又白又瘦。”

  “但是打架一流。”

  “打架?”她的声音扬起来,“那确实是。他在学校里的时候,也不安分。”他问他怎么不安分了。她把他惹的祸事告诉他,嘉航笑了又笑,一直说“他就是这样,他就是这样”。

  “嘉越那孩子,劳你费心了。”

  他说得她有点尴尬:“别这么说。”

  “我句句发自肺腑。”

  她回过头看他,此时车在东校门停下。他下车,绕到另一边给她开门,他坚持要送她,不容她拒绝。

  从校门口到教工宿舍,不长不短的一条林荫道,柏油路,老梧桐,地面上有雨水淋过的痕迹。春寒料峭,这种季节最容易下雨。

  楚家航和她说,我那会儿上学的时候,学校也建在山脚下,不过还没有这样规整的法国老梧桐,只在大城市的街道上见过。当时觉得欣羡,美丽。后来出国留学,见到香榭丽舍大街两边街道的梧桐,才觉得这没什么,再美的东西,习惯以后都和生活融合在一起了。

  她对此很感兴趣:“您去过法国,在那里上过学?”

  “是十一年前的事情了。”

  “一定很好玩?”

  “没去以前,什么都抱有期待,接触以后,不过也就那样。不止是法国,这个世界上的其他地方也是如此。”

  此人话里的寥落让她心惊。

  “您才几岁啊,说得好像七老八十,历经沧桑一样?”

  他笑一笑,没有接话。

  “您就没有特别喜欢、特别想要追求的吗?”

  他想了想:“不知道,至少现在还没有吧。”他转头看看她,“你呢?”

  “我的愿望很简单。”她说,“努力赚钱,努力养家,将来找到一个疼我的人嫁了,日子和和美美,然后生一窝小猪仔。”

  他哈哈大笑:“你啊。”

  他说这两个字的时候,透着一种纵容和理解,她想,他平时和楚嘉越相处时,他是不是也用这样的语气来包容他的呢?

  “嘉越的事情,还是要拜托你。他这个学期,成绩进步了很多。”他说。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一定会的。”

  “不用保证。”他笑了笑,此时已经送她到宿舍楼下,他看着她的眼睛,微微笑:“我相信你。”

  早春的风有点冷。

  她在不好意思的那一刻过后,手里冒出了一层冷汗。她听到他这样说:“嘉越还是一个孩子呢,不知道分寸,还要麻烦你费心。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要去做,请好好教他。”

  这一整天,她觉得自己的运气非常不错,心情极佳,直到此刻,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来。

  她骤然清醒。

  他为什么一再二再而三地强调这件事,难道不是有特殊的寓意吗?他生长的环境和所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