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
�请了来。

  二太太说,那倒不必这么张扬,只是这事还得跟大老爷商量一下,要是大老爷不同意这事还不好办。

  大太太说,大老爷那儿妹子尽管放心,他能有什么好说的?再说人也是他领回来的不是?让大老爷查查万年历,选个吉日,把这事痛痛快快地办了,等到妹子把儿子生下来就喜上加喜了。大太太开怀大笑,笑得很爽快。

  二太太没有感觉到大太太有其他心思,便也跟着笑,说,早着呢,不知道有没有嫂子这份福气,生个儿子出来。

  大太太说,没说的,肯定是个儿子,妹子都显样儿了,不是儿子是什么?其实二太太不认真地看,还很难看出来已经有了身孕。

  二太太是否生儿子对大太太来说,并不十分重要,关键是谁的种儿,大太太不能断然肯定二太太肚里的孩子是大老爷的,二老爷不能下种的毛病只是个猜测,当初自己不是也过了十来年才怀孩子吗?大太太半夜想多了,突然就生出来一种焦虑,这心态有些莫名其妙,蒋家自发家之后几世单传,财产是从来没有分过的,如果不是二老爷不务正业,他完全可以跟大老爷一同支撑保和堂门户,至于后代恐怕也是一样,那么还忧虑什么呢?

  大太太害怕冷漠,自从生了大少爷之后,大老爷在房事上的轻描淡写,不能不让大太太将责任推究到二太太身上。哪有男人不馋她这样的女人?大太太自愧不如,但从来没有骂过二太太,哪怕是在心里,这当然也因为二太太做事得体,甚至在危难时冒着生命危险保护过她。大太太力争要做个贤妻良母,但对大老爷和二太太的事却是欲擒不能,故纵不得,她想问大老爷是不是要想一想保和堂的名声?但当了大老爷的面就不好开口了。大太太想过把二太太娶过来给大老爷做二房,名正言顺地过算了,但后来她把这念头打消了。

  曾经有段时间,大太太认为在大老爷和二太太的问题上,她站在了一个进退自如的位置,退可以宽容默许,进可以劝阻制止,但现在想多了,反倒觉得这事情有点像粘了灰的豆腐,吹也不是,拍也不是,扔了也不是,腻歪!

  嫂子,妹子跟你说个事儿,二太太说,早就想跟你和大老爷说,可是又没个好时候,这会儿跟嫂子你先说说。

  大太太这时候还在想大老爷和二太太的事,走神了,没反应过来,她给自己下的结论是自作自受。大太太近来常常走神。

  二太太用手捏住大太太的衣袖轻轻地拽了拽,说,嫂子呀,我在跟你说话,你想什么呢?

  大太太就回过神来了,问,什么事?你说什么,妹子?

  二太太说,这管家务的事还是交给嫂子你吧,我不管了。

  大太太吃了一惊,问,咋回子事?这是咋说着呢?有人说闲话了,还是嫂子哪儿做得不对?大太太以为二太太知道她的心思了。

  二太太说,嫂子想到哪儿去了,妹子这不是不方便了吗,当初嫂子怀忠儿的时候不也是因为不方便才交给妹子管的?

  大太太长舒一口气,说,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儿呢,可这事你得跟大老爷说,你看我现在整天奶着忠儿,也没有心思管家务,妹子要是不管这家务让谁来管?总不能靠个外家人管吧?

  二太太说,外家人也不见得不行,管账的许老爷子,保和堂在保定天津北京的买卖不都是外人管着?也好着呢,外家人怕什么,只要忠心就行。

  大太太想了想,说,也是这么回事,可交给谁呢?

  二太太说,我看高鹞子就行,反正护院房平时也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