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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道:“这位姑娘,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这会儿子身边人来人往,两人便移步到二十步开外的树下。那中年人抱拳,道:“敢问姑娘,这几匹马,从何而来?”

  他穿着粗陋,说话却文雅,气度也好。若换件长衫,便是个儒雅的文士

  杨五便道:“有什么问题吗?”

  那男子皱眉道:“那是军马。”

  杨五愕然。她的确看到马屁股上有烙印,却不知其意。这么说那几个恶徒,难道竟是官兵?

  男子见她果然不知,忙告诉她道:“这是天佑大将军麾下的军马。我不知道姑娘是从何处得来,但劝姑娘,这是招灾之物,不如路上丢弃吧。”

  他道:“这里离乌陵王的地盘至少还有十几日的路程。要是被天佑大将军的人追上来看到,必要招灾的。姑娘,万望听我一言……”

  杨五道:“实不相瞒。这马,是我在来时,路遇强人,从强人手中夺得的。”

  那男子原就紧张,闻言,额头生汗。

  天佑大将军向来纵容手下兵士烧杀劫掠,他的兵与匪无异。时人常以“兵匪”称之。他的兵,如何会甘任人夺取军马,那必然是……他看了眼杨五腰后的刀,心生寒意。

  忽地警醒,问道:“姑娘是何时何地遇到这些人的?”

  杨五道:“不远。便是昨日午后,我得了马,骑了半日,便遇到你们了。”

  男人脸色大变,一叠声问:“如何只有四匹马?是否路上丢失一匹?还是……”

  杨五摇头:“四个人,四匹马。”

  男人脸色发白。

  杨五问:“可有不妥?”

  男人僵硬道:“五人一伍,十人一什。这些人出动,至少是一伍之人……”

  然而杨五遇到的就只有四个人,第五个人哪里去了?杨五看着男人发白的脸色,便懂了。

  “此地不可久留。”她道。

  那人脸色发白,点头道:“姑娘速速离去吧,那马……”

  杨五道:“我待会放了去。”

  那人点头,道:“我去与他们说。”说罢,疾步走回人群中去了。

  这二三百人看似松散,其实也有核心。核心便是几家富户,相约好了一起举家迁移。有跟着他们一起走的乡里乡亲,这便成了一支队伍。而后路上慢慢又汇聚了旁的人,慢慢队伍越来越长。在野外行路,跟着大队,总比自己走要安全。人多了,篝火多,狼群野兽便都不敢靠近。

  杨五瞧着那男人回到人群中,去那几家有数辆马车的人家中间游走,不多时,那些人家就开始加速整装。

  他们这队人被天佑大将军的兵匪盯上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一时间宿营地一片慌乱,鸡飞狗跳。

  杨五走到马匹另一侧去,接着遮掩,取出一块布,包了几件衣裳进去,打成了个包袱。这样以后再从臂钏里取什么东西,也好有个遮掩。随后便解开缰绳,以刀鞘拍击马臀,将那些马放走了。

  那些马既然是什么大将军的军马,就注定了不能买卖,若一直骑着,照那男子所言,极易招祸事。祸事若自己找来,杨五也不惧。但若无事,又何必生事。她的体质,原也不是非得有马匹代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