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秋狩(上)
�儿郎。

  女眷自成一席,男郎们则在另一侧。因是出门在外,又有相看的习俗,男女宾客间只稍稍隔了一列兵士以作遮挡。

  女眷这头是女儿家的娇笑俏语,那头则是把酒言欢作诗吟对的声响。

  姜慈玉扇稍稍遮面,趁人不注意时往男客那头瞥了许多次。

  尉迟肃自然瞧见了她的动作。

  自藏书阁放纵至今,已经约有两个月不曾再见到姜慈了。

  这才是正常的,他想。

  尉迟肃晓得她会来,却不晓得她往这边看什么。

  曾有为正同他说着话,见他不答,顺着他的目光瞥去,轻咳一声。

  “学生失礼。”尉迟肃反应过来,连忙作揖。

  “无妨,你年岁也到了,可有相中的人家?”曾有为这是在客气了。

  尉迟肃连忙抛了几句先立业再成家之类的话,哄得曾有为高兴不少。

  好后生,这才是栋梁之材。

  曾有为满意地抚了抚花白的胡子,余光瞥见姜慈也朝这边看来,不悦地指责:“姜氏当真不知礼数,这样的场合平白丢了天家的颜面。”

  后宫中只一个姜氏。尉迟肃不接话。

  姜慈看得脖子都快酸了也没瞧见阿兄,闷闷地看着下首的贵女。

  有几位曾经也同她互称姐妹的,如今见了她却要磕头尊称一声太妃。

  忒无趣了。

  姜慈不耐烦听这些场面话,自寻了个借口先回了帐子里头。

  月亮爬上天际,前头宴席也散了,高严饮了些酒,脸红红地直呼姨母,姜慈匆匆拾一番便到他帐子里陪着他。

  好容易哄得他睡下了,夜也有些深了。

  高严的帐子离她的并不远,且一路上都有侍卫把守,姜慈自己一人走回去也不害怕。

  却没想到被颗指甲盖大小的果子砸了头。

  姜慈揉着脑袋抬头看去,嘴角儿翘得高高的:“阿兄。”

  来人正是姜持信。

  姜持信这些年在外头历练一番,身子骨也健壮不少,路上遇到些事耽误了时候,等他上了山宴席已经散去。

  打听一番才晓得姜慈去了哪儿,在外头等她等得无聊了,这才上了树,见她出来随手摘了个果子逗她。

  姜持信跳下来,走到姜慈面前,从怀中取出一木盒交予她:“回建阳时买的,看看喜不喜欢。”

  姜慈嗔怪:“阿兄这个银子做什么?该省了俸禄早日给我寻个嫂嫂来才是。”

  姜持信作势要敲她的头,嘴上也不忘教育她:“还用不着你操心。”

  两人边玩闹边往前走,姜持信略顿了顿,又道:“满满,阿兄对不住你。”

  姜慈知他是为了自己进宫一事愧疚,不欲他自责,摇头:“阿兄,我挺好的。陛下也很好,明日你就能瞧见了,是很乖巧的,随了姐姐的聪慧。”

  姜持信明白她的好意,叹息一声,扯开话题道:“满满喜欢什么?阿兄明日猎只兔子给你玩罢?”

  姜慈对此没有太大兴趣,反而缠着他问了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