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上的人家
  别看是干亲,两家因为合得来,比真正的亲戚还要亲,刘家出事后,梁三元都来回跑了两趟,这是第三趟了。

  刘昌郝看了一眼,梁三元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生得一张黝黑的脸膛,干农活的人,不可能是小白脸,穿着古代的粗布短衣,一看就是一个老实人。梁小乙与自己一般大,十六岁,是虚岁,看上去也很老实,膀大腰圆,是一个强壮的少年人。

  先是看病,大夫姓张,皆是老熟人了,看了看伤势后,替刘昌郝在屁股上抹了一些膏药,又留下几包膏药,回去。

  梁小乙骂道:“煞是昏官!”

  梁三元皱了皱眉说:“三娘,能否去开封府状告?”

  “三叔父,予在城里打听过,据说花家二弟为人机灵,两次科举未中便去了京城,替一个贵人家做帮闲,连知县也畏惧。”

  “去开封府告状又不易,汝等不会立即见到府尹,首先须请讼师写讼状,京城讼师鱼龙混杂,汝等很难请到有良心的讼师。拿到讼状后才能去开封府,接诉状的亦非是府尹,而是开封府的堂吏,堂吏判据诉状轻重真伪,才会适度地交给府尹。”

  “一个环节出了错,便连案子都不会审,人家后台强大,很难保证个个环节不出差错,到时候吾家必会迎来花家更疯狂地报复。”

  谢四娘也不是坐以待毙,然而她越打听越是心惊。

  梁小乙好奇地问:“孰个贵家?”

  谢四娘软软地用手指指了指天上:“小乙,最贵那户人家,高。”

  天上的高,最贵的人家……都懂的,大伙一起吸着冷气。

  梁三元说:“刘明远害人不浅哪。”

  刘昌郝父亲名字叫刘明山,小叔则叫刘明远。

  刘昌郝在床上想到,那张欠条与小叔一家逃走,背后肯定还有着大伙不知道的古怪。也不能一棍子将小叔打死,根据前身的记忆,实际这个小叔原先做得很称职,只是一个乡下人,哪会是花谷久的对手?两者对碰,不但势力决定了胜负,眼界同样决定了胜负!与天上的那户人家真没有半点关系。

  不过刘家这个危机,如何去化解呢?前身是一个书呆子,莽撞地去县衙告状。谢氏也想过打官司,可相对要冷静许多,至少她暗中打听了。

  换刘昌郝想都不会想,近千年后高利贷都没有杜绝,况且是在宋朝,没有天上的高,两家的力量也严重地不对等。花家敢这么做,也不会害怕自家去打官司。

  刘昌郝又想到花谷久,前身是书呆子,几乎不懂世务。但不能武断地用为富不仁来形容宋朝的富贵人家,有为富不仁的,也有不少人品行还是好的,这一点与另一个时代差不多。相信花谷久这样的人物在宋朝也不多,可谁碰到了,特别是无权无势的人碰到了,那就倒了八代子霉。

  几个人皆沉默,但还有一条生路。

  生路来了。

  外面走来两个女子。后面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婢,长得也算是清秀,她挎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装着一些水果与红枣……不是她,若是她,刘昌郝与他母亲都不会排斥。

  大伙看的是前面的女子,刘昌郝也在看。只见她生得浓眉豹眼,血盆大口,鼻孔朝天,两腮挂着两陀劲肉儿,身高肯定超过两米,梁三元父子块头算是大的,也比她矮了半个脑袋。

  不但高,膀子都比别人的小腿粗,尽管她穿着绫罗长裙,可是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