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客
�尽相同,完全瞧不出路数来。

  人虽众,可是鸦雀无声,唯有呼吸声可闻。

  见着李溯,众人皆向他单膝半跪为礼,也无一声说话,只有一位身量高挑的青年捧了托盘出来,垫了红绸,其上是一张线条古拙的黄铜面具。

  “都来了?甚好……帮我系上吧。”李溯环顾四周,微一点头,顺手将面具拿给小寒。

  沈小寒也不知道这是赵王的什么诡异癖好,这张铜面与他的脸形殊不相称,戴上必然极不舒服,眼睛卡得正好了,下半张脸不就有些凑和。

  李溯戴好之后,换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与她说话,“随我来。”

  沈小寒心中忐忑,两个时辰之前,她是绝对想不到一位皇室贵胄,竟然还有这等江湖派场,瞧外面那些服色各异的好汉,可不是好相与之辈。

  可是她若是怕,也万不会在此时输阵的,与凌云一左一右随他进入宅内,那些黑衣人也分左右两列,跟随在他们身后。

  这宅院似乎是致仕返乡的官员所居,占地广阔,正堂屋上红烛高烧,黑压压站了无数黑衣汉子,与外面那些人不同的是,俱是军中制式的长刀,腰杆笔直,仿佛是谁家铁骑锐正严阵以待。

  地上跪着老老少少十余人,俱是五花大绑,口里塞了抹布麻核一类的,无人出声,只有呜咽不绝于耳。更有七八个服色贫富不一,男女老少俱不相同的人站在另一处,同样瑟瑟发抖。

  堂上早有人陈设好了李溯的位置,他却不忙落座,裹着貂裘环顾四周,突然笑道:“朱老贼,想不到你还藏的有富贵闲人的真迹,这幅山河锦绣图怕是有三十年了吧,迟迟一会记得把这几副字画走。”

  他这话的内容是指堂屋壁间悬着的那幅山水画,足有一丈多长,用笔浑雄,颇有万里河山之意。性质当然属于打劫,可是说的理直气壮,似乎是交代自已的侍女走自已心爱的碑帖字画一样。

  迟迟这个名字,当然是用来称呼沈小寒的,她心中腹诽这强盗行为,还是立即应了声是,见那地上有一位头发花白膘肥体壮的富家翁呜咽声大作,似乎是被人戳中了心窝子。

  “问问他还有什么话要说,没有就送他们上路吧。”李溯踱到主位上坐下,将貂裘裹的更紧了些。

  自然有人将那富家翁口中的一团破布挖出来,他口齿甫得自由,呸呸了半晌,哭着道:“各位好汉饶命!老朱向来与人为善,修桥铺路,乐善好施……”

  立时就有人上来啐了他一口,又拿手里的拐杖狠狠打了几十下,细瞧却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妪,衣着俭朴,便似乡间最常见的老妇人,佝偻着身躯,牙倒没了一多半,说话漏风,倒极意外是正宗的一口官话,并不难懂。

  “这老贼作尽天下恶,还能做二十载富家翁,可怜我那孤苦伶仃的女儿啊!她才十五岁啊!”老妪心情激动,向李溯拜倒,“青天大老爷,求你给老妇作主啊!”

  李溯向凌云望了一眼,后者从怀中摸出一本帐册出来,掀到某一页,念道:“长庆二年六月初,朱鹊时任泗州刺史,强夺民女张小蝶,同其长子朱铨二人轮流将之凌虐至死,人证、物证俱实。”

  长庆二年至今已有十余年,这一桩血案当初没人办理,遮掩到如今,李溯又是怎么翻出这桩案子来的?沈小寒满腹疑惑还没个解释,堂上的人群里又奔出一人来,嚎啕大哭着给李溯跪下,道:“小人刘三,十年前与我妻子在会稽城做些家常小吃买卖,时任会稽太守的朱贼将我妻子抢去,不肯放还,小人在府衙外等了三天三夜,谁知……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