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
  .

  .要是那人已经不在了呢。

  纵然是这样痴心抵死的挂念,敌不过生老病死的法轮。

  这永远希望,而希望永远不来的支撑,到底是甜是苦。甜到过什么程度,能苦到去什么来头?

  我一声叹息。

  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倒在地。

  蓝田兄兀自天真看我。

  不知道对他该哭该笑。

  就让福福若干年前自杀也好。

  既然终究是空,不如一了百了。

  现在它在d外,一口气不肯将息,而我在d内,丧气到不能出去。

  脑子里一片混乱,我一跃而起抓住蓝田兄,“都是你们害的,现在怎么办,那只狗明明要死了,被你们骗到不肯死,这样搞下去,怎么办。”我口不择言,“难道要搞只香r锅出来人工为它超度?”

  提到人工两个字,蓝田兄的智商有点复苏的迹象,猛一拍我,“你是狐族的?”

  我一点头。提到家族荣誉,赶紧把抓人的pose摆好看一点。

  他很责怪地看我,“你脑子有问题啊,身为狐族,不是可以变化吗?”

  指指身后吊起来的玉石“耶稣”,“你变成他去安慰一下那只狗好了。”

  听起来是个好主意,分析起来就不大行得通,“我是能变化,可是没有办法随便变啊,总要有个样板才对。”

  跑过去看看那块冻r,“冻太结实了,看不大清楚,这造型不好模仿啊。”

  更何况,“福福能撑那么久,已经是上违天意,我看是因为它生平一无恶迹,从来都在救人施恩,所以老天爷网开一面,等它自行释意归天。”

  结论就很沮丧,“到这个份上,也有一半成精了,顶风五十里一闻就闻到不是正主,我变来有个p用。”

  这回连蓝田兄也要坐下来,在地上面面相觑。它唉声叹气半天,小声问我,“那狗,到底还能顶多久?”

  我看看d外那个方向,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仿佛还是有一双殷切到可以生火的纯净眼睛望进来,不由打了个寒噤,赶紧收收自己衣服领子,摇摇头,“难说,要是它主人真的复活,远远看一眼说不定就断气。那狗死顶太久了,精气神俱竭。”

  啪的一声。

  一样东西随着我话语落幕,砸在我脚上。

  诧异地去看,一片极薄的白色水晶屏幕。纯净透明,倘若不是压在我脚脖子上,我都要犯一下子晕才看得到。透过水晶,蓝田兄的面貌,活像放在了一个十倍放大镜下,啧啧,眉眼倒还周正,就是那只傻不愣登的光头,真他娘的接近一只灯泡啊。我说,灯泡,就算你恼羞成怒,也要知道拿水晶是砸我不死的啦,要不,换砣钻石试试?

  狐闹(32)

  他横我一眼,耶,在水晶里看起来,那眼风都特别大力啊。慢慢吞吞说道:“谁要砸你,告诉你,既然那只狗也到极限了,我们就赌一把,要是能完成它的心愿,上天言好事,我们也松口气,要是没有,也只有算它倒霉了。”

  话说得中肯,我也很同意,谁知道呢,也许福福上辈子是个人呢,欠它主人好多钱呢,要不然,狗见多了,怎么就痴心到这个份上,带坏样,挑战阎王权威,该遭天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