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说不清楚的东西。

  “你认识？”

  坐在旁边，带着眼镜的犹太裔老人随口问道。

  “校友，”收回了惊讶的视线，罗轩笑了笑，用闲聊的口吻回答道，“说起来，这位是年初普林斯顿数学会议的最佳青年报告人，您当时在加州开会，正好错过了。”

  眉毛饶有兴趣地抬了抬，过了好一会儿，老人点了点头：“难怪德利涅对他的评价这么高，确实是个有意思的小伙子。”

  台下交头接耳声不绝。

  台凯瑞拉脸色尴尬。

  先前还在让人家回去翻翻课本，不到一分钟被打脸了。

  不过，她很快便调整了过来。

  “一个小问题，”凯瑞拉拿起笔，迅速在论复印件做了个记号，并在旁边标注了0.621这个数字，然后清了清嗓子，不动声色继续说道，“谢谢你帮我们指出错误，一会儿我们会将修改后的论补充投稿。这个错误并不会对论的结论产生影响，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是的，这只是个小错误。

  谁都有出错的时候，临时修改一些小错误，是在规则允许之内的。

  但错误真的只是她想象的那样，只是算错了一个数字吗？

  陆舟笑了笑，声音带了些许恶作剧的味道：“不客气，记得把dalitz图也改一下，尤其是1.05-1.06gev能区这一段，这次可别再粗心了。”

  凯瑞拉好不容易调整过来的脸色顿时一僵，冷汗唰的冒了出来。

  wtf？？？

  改，改dalitz图？！

  算式什么的都好说，知道问题在哪，改一改行了，问题不大。

  但修图……

  想到那一根根曲折离的线条，她的内心是崩溃的。

  眼神闪烁，凯瑞拉求助地看向了坐在台下的教授。

  布鲁洛斯脸色凝重，拳头微微捏紧。

  大意了……

  见自己的教授没有给出任何提示，凯瑞拉咬了咬牙，双手重重地撑在了讲台，连带着那对山峰都跟着晃了晃，试图争论道：“这不重要，我可以肯定的说，b1分区的数据没有任何问题！”

  陆舟摇了摇头：“不，这很重要。也许在1.05-1.06gev之间存在一个前所未有的粒子？谁知道呢？一切都是有可能的。物理是一门严谨的学科，像我们都知道五夸克态粒子是存在的，我们有证据，也确信。既然如此的话，我们又为何要聚集在这里呢？”

  背后的会场内里传来声声议论。

  坐在第一排的lhcb验收人点了点头，脸是认同的表情。

  是的，物理是一门严谨的学科。

  谁都知道这次实验，多半又是一次对“标准模型”的正确检验，但人们依然从世界各地聚集到这里，等待见证那庄严而伟大的时刻。

  这为的是什么？

  不是为了将那99.99%正确的“猜想”，盖棺定论吗？

  脸色涨红，凯瑞拉将下嘴唇咬得发青，死死地盯着陆舟。

  陆舟怀疑，要是视线能杀人的话，他已经被杀死无数回了。如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