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部分
外人,对谁输谁赢她不关心,谁生谁死也是自得其果,与人无尤。看他们以鲜血、生命为引,轰轰烈烈上演这么一段,不是不感慨的,可这点感慨还不足令她感动,万物刍狗,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杀戮之罪自有相干之人背负。

  可正因如此,“哀”字无从体悟,杀戮与鲜血不足以撼动她的心灵或许,她原先便找错了方向,在这种情境下消逝的人命她只觉咎由自取,哪还会有怜惜?该向何处求索呢?凤得陷入了沉思。

  回过神来,发现面前静立着一名小厮,也不知站了多久,看他双腿都在颤颤发抖,她从未特意交代不许打扰,但接触的人,尤其这些带着奴性思想的下仆,都会自发自觉地遵守此点,靳府下人的素质尤其高,人前绝不多话,进退恰到好处,让她更是满意——至于背后,只要不过分,那是他们工作的福利。

  凤得看了他一眼,呃,感觉他颤抖地愈发厉害了,幅度大得都担心他会忽然摔倒,不想为难他,于是缓声问道:“什么事?”

  “回、回小姐,院外有位飘絮姑娘求见。”

  “飘絮?”不认识,“不见。”

  “呃,她、她自称是左相府燕二公子侍婢,说、说有要事。”

  燕轻久的侍婢?关她什么事?“不见。”

  “可、可……”

  凤得眯眼一瞪,直吓得小厮仓惶后退,立刻消声。顿了顿,“她怎么进来的,还找到西院来?”

  “回、回小姐,飘絮姑娘从前来过几次,都是找孙少爷的,大家还算熟悉。”

  所以透露行踪了?“那你家少爷呢?”“大早上去了军营,还、还没回来。”

  知道她住这儿,不知道靳冽没回,还找上门来?燕轻久这名美貌丫鬟还蛮伶俐的嘛。

  靳府里小事全归靳冽处理,老爷只问大事,何谓大事呢?比如打仗时派谁参加,这个原也不算大事,可名额有限,僧多粥少,每次竞争都异常激烈,老爷怕没上战场内部先倒太丢人,只好勉为其难主持大局;再比如皇位更替,因为坚持基本路线不动摇,不需费神选择立场,最后劳动他出场的也只有新皇登基宣誓那会儿;还有最重要的一桩,那就是每季的花木选购,这是顶顶不容马虎的!为什么是每季呢?呃,三月即枯,一季便亡,虽然老爷对园艺事业无比热忱,但那技术不是一般的烂,偏偏无此自觉,自认技艺高超,不需向任何人学习请教,因此,即使有老花匠的十万火急救护,每批花木顶多活三个月就得“化作春泥更护花”了。

  呵呵,有意思,凤得嘴角轻勾,“让她进来。”

  不一会儿,这位仅一面之缘的飘絮姑娘便站在了她的面前,不是说有要事的吗,怎的一声不吭,净盯着她看?目光放肆,真是无礼!对上她打量的目光,双目倏地一寒!

  飘絮一触之下,不由自主地敛目垂首,姿态恭顺,等反应过来蓦然气得雪颊涨红,但心底仍隐隐残留着丝丝不绝的寒意,一时竟不敢放肆。

  “说。”一个字的命令句式。

  飘絮隐忍急促地呼吸了几回,才开口道:“事关紧急,烦请姑娘屏退左右。”

  哦?凤得挑眉看她,有意思。因为喜静,日常并无大堆人围在身边,只刚刚进来禀报的那名小厮在场,连他也不能知道吗?不甚在意地摆手示意他退下。

  “凤姑娘,我家公子请你今晚务必前往隐庄一趟。”

  啊?她没听错吧?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