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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这练兵打仗的法子虽好，却轻易模仿不来。你们几个秀才都是心眼多的读书人，带兵打仗的本事一学就会，士卒也老实听命，咱们营中的将佐却都是些粗胚，士卒一个个刁滑顽劣……”</p>

  就像盖房子没有选好基石，恭义营天生的缺陷难以克服。</p>

  两人又聊了一阵，汪克凡起身告辞，牛忠孝一直送到大门外。</p>

  “噢，云台，还有一件事差点忘了，何军门即将升任湖广总督，你知道么？”</p>

  牛忠孝问了一句，见汪克凡点头，又说道：“朝廷的天使已经到了武昌府，总督衙门明天就要挂牌立旗，何军门特意点了你的名字，明天和我一起去观礼……”</p>

  ……</p>

  当天晚上，汪克凡一行人在京良家借宿。</p>

  见到恩人上门，京良的父亲京福德非常热情，摆下丰盛的酒宴款待众人，席中还叫出女儿，叩谢当初的救命之恩。</p>

  汪克凡却有点心不在焉，出于礼貌喝了几杯之后，就推脱舟船劳顿，退席回房，思索着这两天得到的信息。</p>

  从牛忠孝的反应来看，打败水匪的战功已经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但是何腾蛟对恭义营控制的很严，自己想要另立门户，中间还有很多障碍。</p>

  算算时间，再有不到两个月，李自成就将败走潼关，南下湖广，清兵跟着尾随而来，战火蔓延整个江南，恭义营面临着残酷的考验。</p>

  这些日子忙着练兵剿匪，没有充分利用了解历史走向的优势，布局的速度有些慢了……</p>

  房门突然“当当”响了两下，京福德探着身子，露出一张笑脸。</p>

  “汪将军，还没歇息吗？……”京福德客套几句，突然问道：“听说汪将军和隆茂昌有些过节？”</p>

  “谈不上过节，隆茂昌在崇阳的分号有些不法勾当，正好撞在我的手里，给他个教训罢了。”汪克凡答道。</p>

  “呵呵，现在做生意的多少都有些问题。不过，隆茂昌的确过分了一些。”</p>

  “怎么，京员外对隆茂昌很熟悉？”</p>

  “生意场上打过几回交道。”京福德说道：“汪将军若要对付隆茂昌的话，我这里倒有些证据，都是勾结匪寇，贩卖私盐，行贿官府的重罪。”</p>

  汪克凡心中一动，身子却往椅背上一靠，浑不在意地说道：“为人做事总要留几分余地，我和隆茂昌之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有盯着不放的道理。”</p>

  “汪将军宽宏大量，鄙人佩服之至，但俗话说，打蛇不死反被咬……”</p>

  “蛇太大，我打不死，再说把蛇打死了，兔子野猪也会吓跑的。”</p>

  汪克凡这个比喻完全是现代式的思维，京福德有些不太适应，楞了半晌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p>

  “既然如此，倒是鄙人多虑了。不过隆茂昌背景深厚，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日后汪将军需要的时候，随时可以来取这些证据。”京福德行了一礼，就要告辞。</p>

  “京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