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
;“也许我们应该明天再讨论这个问题,”莉拉说,她敏感地意识到加文站在一旁听着,那双过于成熟的眼睛好像无所不知。

  “我们现在就讨论。”毕晓普用犀利的目光盯着儿子。“上床睡觉去。”

  男孩朝莉拉这边看了最后一眼,但是由于光线太暗,她很难看清他眼睛里是流露着怜悯,还是简单地向她表示“我早就告诉过你”。她等房门在加文身后关上,才继续对毕晓普说话。

  “我们在圣路易斯的时候就是这样安排的,昨晚在丹佛城里也是这样。”

  他一时间没有说话,他的目光黯淡,仔细地端详着她。莉拉竭力使自己显得不动声色。她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刻,但这并不意味她对此有着心理准备。毕晓普这个人神秘莫测。她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沉默一点点地延长,她终于忍受不住了。

  “安琪儿年纪还小,不会照顾自己。你愿意在她睡觉前帮她脱衣服吗?”她问,同时询问地扬起一根纤细的眉毛。

  “帮她……”毕晓普的目光越过她,看着她留了一道缝的房门。睡觉前帮那个柔弱娇嫩的小姑娘脱衣服?他宁可给一条活的响尾蛇剥皮。“不,我不愿意。”

  “我也是这样想的。而且我还怀疑你是否愿意明天早晨帮她穿衣服,或者监督她洗澡。”莉拉看到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恐慌,不由诙谐地牵动了嘴角。“指望加文做这些事情是不公平的。所以安琪儿我住一个房间,你和加文住另一个房间。”

  毕晓普呆呆地盯着她,觉得十分沮丧,却又无法反驳她的理由。他从来没有想过,安琪儿这么大的孩子除了有东西吃、有地房睡觉的基本要求外,还需要其它的照料。在他的计划中,这个晚上的结局不应该是这样。不管这样想有没有道理,总之他知道她的这种安排除了实用性以外,一定还有别的考虑。

  “我明天去看看能不能租一幢房子,”他说,勉强同意了她的安排。

  “那太好了,”她以虚伪的欢快腔调说道。

  毕晓普看着她,失望得差点发出呻吟。他可不打算整个下辈子和儿子同住一个房间。而且他绝不希望这场婚姻仅仅是个虚名,即使莉拉似乎满足于保持这种状况。也许应该提醒她一下,别忘了最初是什么造成了他们眼下的这种局面。

  莉拉已经开始转身离开了,毕晓普突然用手环住她的后颈,强迫她转过身来面对他,莉拉吃惊地尖叫起来。她瞥见了他清澈、碧蓝的眼睛,那眼神里既有冰冷的决心,又有热烈的渴望,这渴望使她的腹部突然敏感地绷紧了。她用双手按住他的胸脯,但他的嘴唇紧跟着向她的双唇压来,于是她便忘记了把他推开。

  她用了几个星期的时间告诉自己,那天晚上是香槟酒使她忘记了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使她捏造了一个借口来到他的房间,以满足自己的那份好奇心。一生中只有那么一次,她渴望了解亲吻毕晓普·麦肯齐这样的男人是什么滋味─一那是一个野性而危险的男人;他没有把她看成道格拉斯·亚当姆斯的妹妹,或玛格丽特·亚当姆斯的女儿,或比利·辛克莱的未婚妻。她曾经说服自己相信,是香槟酒和好奇心使她迷失了自我。

  毕晓普只用轻轻一吻,就证明她是在说谎。那天晚上,她也许确实喝了太多的香槟酒,而且肯定产生了好奇心,但促使她跟着他走进他房间的,一定还有某种其它因素,比这些更加重要。

  毕晓普的胡子微微有些扎人,和他柔软的嘴唇形成一种令人着迷的鲜明对比。她肯定是要将他推开的,莉拉告诉自己。但是她没必要着急。她知道安琪儿还在等着,他们之间除了亲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