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
��海角夜色的美丽。回到凯莱大酒店已经很晚了。那天大家兴致很高。朱伯仁和段玉芳裹着毛巾浴衣,双双跳进了露天游泳池。他们仿佛对这种健身的游戏特别感兴趣。这泳池池水澄蓝呈立体形,泳池背后就是一座造型精美的假山,假山上的热带花丛中一挂瀑布飞流直下,昼夜发出哗哗的声响,与远处的海涛声相互呼应,相映成趣。假山顶部还有一个游泳池。这瀑布的水流就来自这上层的泳池。

  刘鹏则和常莎莎双双坐在凯莱饭店的草坪上,草坪四周热带相思树上挂着一串串满天星小灯闪闪烁烁,很有情调。他们看着远处隐约起伏的群山和近处风影摇动、彩灯明亮的热带相思雨林畅谈人生……时间已过零点,这两对男女兴犹未尽。段玉芳和朱伯仁水淋淋地从池中爬上来,拿上毛巾浴衣招呼常莎莎和刘鹏去海边坐一坐。于是他们起身和两个裹着毛巾泳衣的幽灵穿过悬空的吊索桥,仿佛是走在梦中。下了假山的石阶,穿过花木扶疏的鹅卵石甬道,来到了沙滩上,这片沙滩属凯莱大酒店专有。

  海潮一波一波涌上沙滩又很快退去,发出一阵阵震耳的涛声,雄浑而悲壮。海上起风了,海风轻盈而温柔,使人心情舒畅。在茅草搭成的凉棚中,就着昏黄的灯光,朱伯仁高兴地在水泥小圆桌上摊开晚餐用剩下的易拉罐啤酒和段玉芳嬉笑着对酌畅饮。他们仿佛物我两忘,寄身在大自然造就的天然美景中,品味着这人生的欢愉和快乐。在豪放的笑声中,他们频频碰杯,啤酒沫涌出易拉罐四散飞溅。刘鹏心中仿佛打破了五味罐一般酸、甜、苦、辣涌上心头。常莎莎不知什么时间离开了这群体,不知了去向。刘鹏索然寡味,起身离座向海边走去,他要借助这凉爽的海风驱散心中的烦闷,他要聆听这海涛的呼啸,品尝独处的欢乐,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女人无视丈夫的存在,和其他男人尽情地调笑了。他感到烦透了……

  铅灰色的云层压抑着天空,夜空没有星月,却并不显得黑暗,远处的海平线处透出朦胧的亮色,使云的层次分外明显。点点渔火在远方明灭,远处是黑色的珊瑚礁兀然挺立在风浪中。刘鹏突然发现,远方一个少妇的剪影在海风中挺立,风儿吹拂着她身上黑色的裙裾,尽情地勾勒出她曲线迷人的身材,短发随风飘动,她昂首远眺前方,双手提着一双高跟鞋,赤l的双脚埋在潮湿的白沙里,她是常莎莎。此时她像一个忧郁的少妇在海边独自徘徊,仿佛有满腹心事向大海倾诉似的。

  刘鹏慢慢走过去,关切地问:“莎莎,夜深了,起风了,小心着凉。”她回望了他一眼,感激地说:“谢谢,我想一个人走走。”于是他们两人在海边漫步,共同欣赏这夜色中的海景。

  “你说,作为一个女人,是以家为主呢,还是以事业为主?”

  “最好两者都能够兼顾。因此,女人比男人更伟大,既要做母亲抚育子女,又要做妻子,照顾丈夫,有时还要做媳妇,伺候公婆。同时还要承担与男人一样的社会责任,追求自己的事业天地。并不像托尔斯泰说的那样,妇女的解放是在厨房中、卧室里。还是马克思说得好,妇女解放是衡量人类解放的尺度,因此妇女的解放在于参与社会生活的程度,没有事业作为根基,妇女在家庭中始终处于奴仆的地位。”

  “难得你有这样的认识,看来你的太太是幸福的。”常莎莎欣赏地说。

  谈到太太,刘鹏有点黯然。心想,他娘的!这女人是太幸福了,我是不是太迁就她了,守着一个老老实实的丈夫,却又同许多人调笑周旋,在周旋中赚取最大的经济利益,这个王八蛋,他在心中恨恨地骂着段玉芳,嘴上却什么都不说。他的脸上飘过一朵不易察觉的乌云。他不想在这个女人面前谈论他们的婚姻,他的太太。当他偶尔抬起头来,打量着眼前这个娇小妩媚的女人,他仿佛看到黑暗中一双晶莹欲滴的泪眼,她也在含情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