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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大猛看着张逸夫，这次是真的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和底气。</p>

  在这年代，配煤通常是由于劣质煤烧不起来，愣用好煤来带的，关于配煤的理论还只是雏形，身为解二次方程都力不从心的牛大猛牛厂长，对这个神奇的过程自然无法理解，也无心理会，总而言之，他根本不相信配煤会提高多少效率。</p>

  “逸夫，即便只是试验，这个工作量也很大，要调整很多东西，怕是燃料车间那边受不了。”牛大猛还是想拒绝这个提议，接着说道，“再说了，这事在电科院，也是博士硕士干的事，咱们电厂干不起的……”</p>

  “咱们电厂干起了，就是全国第一个干起的电厂。”张逸夫直接抛出了牛大猛最喜欢的东西，屡试不爽的蛋糕，“厂长，两个机组试验一周，真的没那么麻烦，而且刚才付波表过态了，让他做什么他都支持。”</p>

  “哦？”牛大猛一惊，“付波能说这话？”</p>

  在他眼里，王振华是老顽固，付波是小顽固，这二位恐怕是全厂最图安逸的二位了，怎么突然主动找活儿干？</p>

  “还不是因为最近全厂的积极性都起来了，付波也不想落于人后。”</p>

  “这倒是，这小子也知道进步了。”牛大猛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但对于配煤的事情，依然不怎么松口。</p>

  拿不定主意咋办？</p>

  让别人拿主意。</p>

  “这样吧。”牛大猛大臂一挥，“你去跟老段说说这事儿，他看得懂公式，他点头的话，你起个报告，让他签了，我这边就同意试验。”</p>

  所以说，其实当领导也没那么难，恶心的事情都推给段有为这号老实人就是了。</p>

  几分钟后，在老段桌前，张逸夫又开始照虎画猫。</p>

  哪知老段见了这些鬼东西也是一阵头疼，十几年后硕士论文难度的东西，真的非老段能参透的。</p>

  但老段又不好意思承认这一点，他毕竟是学术派，不是粗犷派。</p>

  于是他只有频频点头。</p>

  “嗯，是这么计算。”</p>

  “这个出口温度没问题么？”</p>

  “不错，不错，这里该用计算器的吧？”</p>

  “好吧……好吧。”</p>

  最终老段也怂了，跟老牛一样不胜其烦地大臂一挥：“不影响安全，不影响生产的话，那就试吧，你起报告吧，我签！我签还不行么！”</p>

  这个局面干脆变成了张逸夫催着两个领导干活，若非他种种辉煌战绩在先，怕是哪个领导都受不了这个。</p>

  起报告，走流程，签字，写计划，开会，这一周张逸夫又被充实了。</p>

  只是配煤这件事，实在是太曲高和寡了，大家唯有唯唯诺诺，你让俺干啥俺就干啥，完全帮不上太多的忙，这次连段有为都说不出什么。</p>

  没辙，这个年代即便在国外，配煤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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