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
��道什么是冷什么是热。如果老天想教我什么课题,但愿我在今天就能学会,不要再用死别来考验我、磨练我,我必须更珍惜生命的坚强和脆弱,才对得起灰灰以生命教我的课题。

  回到家,看到老大、老二和老三都好好的,我抱抱牠们、亲亲牠们,但愿健康与牠们同在,但愿悲剧到此为止。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才起床,头晕眼痠,洗了个热水澡,打开音响听老歌,把脸埋在毛巾里大哭,怕别人听到我的哭声。

  或许真是猫瘟传染,没过多久,老三欧咪也开始上吐下泻,牠原本的主人可能没替牠打预防针,加上牠年纪还小,抵抗力不足,就这么染上了重病。我带牠去看医生,打针吃药,却还是挡不住病毒侵袭,每次喂牠吃药,看牠都吐得满口白沫,那模样怎么能和以前的活泼好动连在一起?

  十二月十六日,欧咪住院了。

  我一天去看牠好几次,牠咪呜咪呜的对着我哭,好像在跟我说牠想回家。我把牠抱出笼子,不断抚摸牠、安慰牠,我真怕再也没有机会这么做,所以我不管腿痠、不管疲乏,等听到牠舒服的咕噜声,我才稍微放心一些。

  十二月十八日,欧咪过世了。

  早上十点半,陈医生打电话来说欧咪情况不对,我说我马上到。

  五分钟后,我骑车抵达兽医院门口,发现安置欧咪的铁笼是空的,这让我心冷了一半,难道那悲剧又要上演?

  果然,一进门,医生指着手术台的方向,我看见欧咪躺在那儿,双眼半睁,嘴角还有些唾沫,身体却已经动也不动了。医院里还有别的客人在,我对医生说请他先去忙,我自己一个人坐在手术台前,静静抚摸那黑色的小小身躯。

  医生说很抱歉,昨晚看欧咪还好好的,今天早上呕吐得很厉害,急救也来不及了,我脸上满是泪水,回答说没关系,请结帐,我要带牠回家。医生给我打折扣,又给我一个箱子,让我把欧咪带走。

  回到家,我把欧咪放到厨房的柜上,轻轻为牠擦净身子,合上牠的小嘴,梳理牠的毛发,让牠看来漂亮又干净的。然后,我打电话通知我男友小qq,上周三我们送走了小灰灰,这周三我们又得送走欧咪。

  因为小qq的机车借人了,我先搭公车到台北市民生社区,再和他搭计程车到吴兴街600巷,这其中我都一直摸着欧咪,感觉牠还是很柔软、很轻盈,甚至有种错觉听到了牠的咪呜声。

  来到动检所,照样填了表,缴了两百元,我们把欧咪放到焚化炉前,今天还有好几具尸体,包在黑色塑胶袋里,晚上八点以后将会和欧咪一起被火化。我先向欧咪道别,当然哭得很伤心,我本来就是那么爱哭的人,接着是小qq,他也有点鼻酸,我发现他眼中闪着泪光。

  午后三点,小qq必须去参加一场讲座,我选择到附近的咖啡厅等他。店里放着慵懒的爵士乐,我点了一杯榛果奶茶,在便条纸上写了几行字,“欧咪,谢谢你,带给我许多美好回忆。即使重来一次,我也愿意认识你、爱上你、失去你,而后怀念并感谢曾有你的存在。”

  那天下午很安详,那杯奶茶也很温暖,至于那份心情,只有我跟欧咪了解。

  休息了好几天,我都没打开电脑写东西,其实悲伤的心情不太重,反而是怀念的感受很强烈。吃饭时,没有欧咪来要东西吃;睡觉时,没有欧咪咕噜咕噜叫的钻进我怀里;洗澡时,没有欧咪探头探脑,还敢坐在浴缸旁看我泡澡。

  我和欧咪相处将近两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怎么牠的影像会如此深刻,我也说不上来,或许是因为